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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跳水队的艰难岁月 王亮全运会后退役

    男子双人十米台:王亮/周昕、李风阳/张星浩

  男子单人十米台:张星浩

  男子单人一米板:周昕、李风阳

  女子双人十米台:吉佳荣/吉佳欣、刘抻/张林涛

  女子双人三米板:吉佳荣/吉佳欣

  10.3—10.13山东济南

  一次又一次,孤独地站在高台之上,面对一池碧水。用一个流行又有些恶俗的句式,他们练的不是跳水,而是寂寞。

  温度28.5摄氏度,湿度60%以上,又热又闷的水汽升腾。即使在训练馆中坐着没动,一个下午过去,身上也是汗滴洇出。

  不论是“元老级”的王亮,还是八九岁的孩子,钻出水面之后的队员,首先张望的是池边的教练。教练梁顺利,是一个干练而又专注的女子,训练课中,她的眼睛几乎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弟子。有时严厉,“9分也是你,4.5分也是你”;有时细腻,即使训练之后的身体恢复,她也心有所系,担心大赛前的队员有什么闪失。

  “嗵——”、“嗵——”,沉闷的入水声,打开了并不平静的水面,山西跳水的面孔也一一浮现出来……

  梁顺利的无奈

  坐在跳水馆游泳池边的凳子上,看着手下屈指可数的几名弟子,梁顺利甘苦自知,却又一言难尽。

  这几名队员,分别来自北京、四川、广西和江苏等地。“山西队就好像和国家队似的。”梁顺利打趣。但这个“国家队”教练,却当得并不风光。在8年运动员、3年教练生涯之后,梁顺利在1994年从河北来到山西。但从昔至今,这十五年的时光中,却有十年漂泊。山西没有专业的跳水训练馆,更多的时间只能“借训”河北队。2004年11月,山西才投资700万元,建成了现有的这个跳水馆。但即使这个馆也就作为训练使用,没有观众坐席,灯光等设施也不完备,无法承办国内大型比赛。

  “这十年真艰苦。”

  梁顺利慨叹。一切处于草创阶段,也就只能因陋就简。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背起包来,去四川、天津等地到处找苗子、选队员。梁顺利并不想“再翻那些陈年老账”,但她想表达的是,能够支撑山西跳水走过来的,是出于“内心的坚持”。在过去的这些岁月中,山西队虽然处境艰难,但也一直在憧憬着希望。在全国的21个跳水队伍中,山西队陆续有奖牌进账,也有一些实力选手不时冒出。

  对比自身,十一运的赛场上,山西队可喜的是,比上届多了参赛项目。但因小队员过多,技术水平还不成熟,锻炼积累还是主要目的。能够搏一把金牌的,还得寄托在男子双人十米台上;另外,男子一米板的比拼,具有一定实力的山西队,也将力争有上佳表现。

  山西跳水的未来

  一个8岁的小女孩,从5米高的跳台上,往水中纵身一跃;可惜动作要领没掌握好,一个大屁墩摔在水面上。“哇——”,在落水的同时,小女孩的哭声随即响起。沾着水珠、挂着泪珠,孩子再次走上跳台,在教练的帮助下,一个动作终于成功完成,哭声也就因而止住。

  一个孩子,胳膊上用绷带捆着细长的木片。因为,她的手臂总是下意识地弯曲,不敢伸直。在教练的注视中,她一遍又一遍地完成动作。

  “这一届难度大,再过四年,到下一个周期,山西队就会迎来转机。”训练馆内练习跳水的孩子依次而下,梁顺利说,这是希望所在。山西队目前共设三个梯队,共有20多人:一队是成年队,二队是12岁左右年龄段的,而三队都是八九岁的孩子。

  “选材比挖黄金还难”,这是山西跳水一直面临的最大困难。全省11个地市,只有晋城拥有跳水馆,但还在明年投入使用。因此,省队也就只能依靠自身来挖掘和培养人才。情况总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从2007年开始,跳水列入了省运会比赛项目。运城、大同等地市开始组建自己的队伍,一些家长也开始支持跳水训练。来自运城的一个孩子,目前是父母来到太原租房子,专程陪伴孩子学习、训练。

  再过四年……

  王亮的玩笑

  9月12日下午,一个下午的水上训练结束,王亮和跳水队的小伙子们,走进力量房,进行身体训练。几十次的沉闷与重复过后,王亮逐渐放松,话也开始多了起来。27岁的王亮,12岁就来到山西队,回想着15年的跳水生涯,他嘴里突然冒出一个玩笑——“山西队培养我真是值了。”

  王亮的老家在四川,初来山西队时还是梁顺利教练“摩托车斗里的孩子”。而在目前的跳水队中,王亮是大家口中的“老王”。老王当然年龄并不够老,但在年轻队友的眼中,他已经成为山西跳水“活化石”式的人物。即将到来的十一运,是王亮的第四届全运会。

  一个运动员,征战四届全运会。这可以有两种解读,一是运动员的事业心与高水平;一是他所在的运动项目后继乏人。“四朝老臣”运动生命常青,无法掩盖的正是山西跳水的尴尬现实。

  男子双人十米台,这个十运会为山西赢得荣光的项目,在十一运的赛场上,依然维系着山西跳水冲击金牌的一线希望。但放眼决赛,教练梁顺利却是反复说出两个字——“坚持”。王亮当然是不可缺少的主力,不过,他的搭档却已非“亮晶晶”组合中的另一个,相差一岁的唱晶已经退役;他的身边,是一个更为年轻的小伙子周昕。这对新组合,要想再现十米台上的辉煌,首先横亘面前的就是两个困难。

  第一,磨合短。王亮与周昕的年龄相差6岁,二人配对时间也不长;而王亮与唱晶是十几年的搭档,默契长存。新组合要做的,就是尽快进入状态。第二,伤病多。当日训练中的周昕,左耳用胶布紧紧粘住,目的是防止进水。一个动作做完,他总是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耳朵。8月中旬,他的耳膜受伤。此后一连三周,教练没敢安排周昕下水。

  一个月后,十一运跳水决赛闭幕,王亮也要退役了。那时,送别他的,会是一个圆满的结束吗?

  本报记者李清伟/文

杨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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