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想四题

2012-10-15 15:17:00作者: 来源:本网综合

第一次和你遇见,我们都没有说话,因为的确陌生。第二次终于有了开口的理由,因为看着眼熟。这是在大方向上解释一下我们经常提起的缘分,当然还不止于此。

 

评语:文学是脆弱、敏感、悲悯内心的寂静抒写。文本用诗意的语词记录思想懵懂的瞬间,细腻、沉静间静静诉说心灵中那份孤单的坚持,表述内心自我的真实想法。

 

 

随想四题

孙亚丹(现为大连艺术学院学生)

 

路过你的世界

 

 

第一次和你遇见,我们都没有说话,因为的确陌生。第二次终于有了开口的理由,因为看着眼熟。这是在大方向上解释一下我们经常提起的缘分,当然还不止于此。

我们都爱在失眠时数自己的心跳,借月光观察黑夜的纹路,默默祈祷天使降临在我们的屋檐。

 

那天你把一整个墙壁都画满了红珊瑚时,我刚好经过。我多想告诉路人你是个天才,可是我又不能那么直接,因为可能你不够聪明。于是我在日记里写下这些:她是个热爱生活的人,活泼,虽然只在内心深处显露。但当你看见她的作品,你会觉得不可思议,我偷偷的告诉大家,她其实是个天才,只是在现实中我不敢这么说,因为我和她并不相识。

虽然我们相信命运的安排,但时间没有添置任何的幸运和不幸给我们,而常常感悟如活水般涌出。当我们一起去旅行的时候,也常常走不同的路,你的灵感永远被大场景所牵动,而我常常躲在僻静的小路上观察叶子的生长。

我们都很投入,因为我们对这世界很满意。没什么需要指正的,假使有残次的问题,我们也归到自己头上,我们包揽了很多别人的烦恼与抱怨。

我不知道这么替你叙述你乐不乐意,如果你看到后觉得不对,请在下次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摇头示意。

 

他说看我写的小说心里难受的不行,可是我从来没写过小说。

他说他没有文体和框架的概念,但却知道我想表达什么。他还说我应该写的再含蓄点,含蓄到必须读十遍恍然能明白一二,那么才够味道。我笑了,我想说他怎么不把自己的脸糊满泥巴,脏得让十个朋友都认不出来他的样子,那样才够气质。

我们都爱胡扯。如果把生活太当一回事儿,也不见得就能避免那些索然无味的细节。他不认识我,但他喜欢对我评头论足,我想,他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有一天我画了一幅画送给你和他,我画的是一片向日葵地,一半向左,一半向右。因为天上有两个太阳。

在茫茫人海中,我们或许辗转反侧着、流连忘返着、孤单无助着、挣扎着、庆祝着、忍着、等着、看着、想着,但有那么一刻,我路过了你的世界,而他又路过了我的,我们就是那最最普通的路人,演绎着普天之下最最容易忽略的那段相见。

当你我都向着自己的太阳仰头微笑时,我们就都开了花,灿烂一如那满地的金黄色。

 

 

 

一些不是事儿的事儿

                                   

最近在看贾平凹的散文,很喜欢其中的《一只贝》和《丑石》。

 

有时候站在喧闹的人群里,我会想一些不是事儿的事儿,比如曾经有一天我也是站在喧闹的人群里,哭的左一鼻子右一行泪的,那时我因为被排挤被冷落而难过。那时候我没有看过《一只贝》。

《一只贝》中我最感动的有两句话:“‘但他默默的,他说不出来。’,‘孩子们重新去沙滩寻找他,但没有找到。’”一说他打磨珍珠时,二说他被人发现价值时。

其实那只贝并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厉害,他只是被一颗选中了他的石子顺水推舟,尽力完善自己罢了。而当有一天他终于发光了,他也就可以轻松的再次踏上新的旅程。能把伤痛唱成欢乐颂又潇洒的背起“抛弃荣誉”牌旅行包的,或许也只有他了。纵然有千百次被人捧起的机会,他仍旧选择去流浪。

这本身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儿,毕竟每个人都有让人难以琢磨的一面。我们悲伤的时候不一定要泪流满面,我们做决定的时候,也不见的次次都需要理由,有些事情是没办法解释清楚的。但是贝的选择,绝对使得一小撮人效仿追逐,那是些每天做着不起眼事情的人,是在清晨唤醒自己不要回头的人。

 

《丑石》中的石头丑的不能用来垒山墙,也不能铺台阶,但它竟是一块陨石,从天上落下了已经有二三百年了。在知道它的“身世”之前,它一直孤独的存在着,从没被人重视过。甚至被人嫌弃,差点就被抛弃了。

有一个雨夜,我多么希望闪电把我劈成两半,那样我就可以被人记住了。那种被人忽略的感觉我和丑石一样深切的体会过。这算是什么事儿呢?不涉及理想,不涉及性格和命运,只是发泄,对骄傲而自私的内心,我只能想到这么个蠢办法。而丑石没有这么蠢,因为它依然把自己看成高贵群中的VIP,纵然它在恶劣的环境中,顶着不可诉说的压力。

有些被我胡编乱造后日渐清晰的“真理”,我想现在是说出来的时候了:有一种坚持叫作伫立。这句话适合丑石,也加快了我解放自己的进程。

我认为,当一个人看得起自己,才是别人想要仰望的最基础理由。

我欣赏那句话“丑到极处,便是美到极处”。所以每个人都要多想想自己的优点,看这话都说的如此之绝了,我们还有什么值得沮丧的呢。

我也没把这当成多大的事儿,谁还没有点儿值得提起的往事,不管那是不是真的。但是丑石并没有说,是贾平凹说了,而我延续着又说了。

谁为谁悲伤

 

飘零的叶在街角再也找不到秋天的踪迹,甩下一些残渣,是为回归大地做最后的准备。雪花在没有变成雪花之前并不能知道自己总有一天是要融化的,以至于它们降临的时候总是飘飘洒洒自由自在,它们没有牺牲的意识,只有雨才会不停的哭,雪花不解,但也不问。

 

最近看了张悦然主编的 “鲤”系列中的《鲤·暧昧》,感觉人和人,人和物,人和场景,人和音乐和文字,甚至和回忆,都相互充溢着朦胧又缠绕的暧昧。于是的《婆罗门女的一泪一悟》中“与人类集体近在咫尺,却可以瞬间悬殊”这一句,刚好能表达我们思绪的不可捉摸。

即使暧昧,也不能倾诉太多给对方,为了维持那种最美妙的距离感。这是跟着事态的发展而做出的条件反射,全无参照。如果捶打膝盖,却不让它瞬间弹跳,或许有那么一点委屈吧。

 

学校里的猫有三五只,常在草坪和台阶上懒懒地晒太阳,很少见它们去别处觅食。女孩们有的会驻足喂一些薯片和面包屑,它们眯着眼,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可谁不知道猫爱吃鱼呢。但是猫乐此不疲的接受那些不称心的零食和蛮横无礼的抓摸。

都说猫是高贵的动物,傲慢且不俗。很多人不养猫,也是怕它会丝毫不顾平日的百般宠爱而跳向别家的墙头。或许只是少数,但是人们脆弱而敏感。

 

有时候就是这样,不能对着一堆暧昧的空气哭啼,连原本可以当听众的猫也离开了。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那么多的朋友,多到不知道该从哪个说起,只好默默又耐心的把他们一个个重新想念一遍。有一天我召集了其中的十个在一起吃饭,但他们互不认识,他们只认识我。

有时候觉得这样做很自私,总爱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拉成名单,然后一一排名。很多朋友就在排来排去的过程中被我弄丢了。

 

一群人的狂欢只是一个人的孤单,谁为谁悲伤呢。

 

浮在水面的聒噪

 

当和半生不熟的朋友碰面时,常常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支撑着说些什么。告别是一定不会省略的,通常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声音细腻得有些陌生,同时开始疯狂的想要了解这个世界上与我无关的人。

我羡慕那些表面聒噪的人,我羡慕的,是他们内心的那种殷实。

 

比如说《怪物史瑞克》中的驴子,再比如《你丫闭嘴》里的钢蛋(东北话版)。客观的把他们比拟成特来劲的人,主观上说,他们有一种坚不可摧的豁达乐观之洪波在体内涌动。当“正常人”一股脑陷进柔软的沙发,嚼着满嘴膨化食品捧腹大笑的时候,其实内心都在暗暗想着什么,甚至破口大骂,骂的也无非是:他妈的,这简直就是个该杀千刀的天才。

天才大都被人误解成傻子,因为世人都太精明了,精明的忘记自己的本能,还忘记了自己原可以一节一节的超越。

 

活力也是需要积攒的,就像我们渴望靠一天一杯牛奶使自己强壮一样。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变得特别关心自己的身心全面发展,于是有了各种会所,人们相信花最多的钱就一定能使自己更靠近几经研究得出的健康标准,其实什么东西都得适可而止,就像咳嗽糖浆上的刻度,超过太多的话以后就没了抗体。

街上人来人往,如果我老老实实的参与其中,这就不能凸显出我的特别来。可是我要在鸟儿们俯视的时候抬起头大声的笑,比飞机的动静稍小一点它们都听不见;要在蚂蚁们仰视的时候做个鬼脸,幅度不敢太大,连人们掉落下毫无表情的面包屑都能把它们吓个半死;我还要在与同类人迎面的时候冷漠如一尊大理石板,要像没有血液在流动,不吃不喝就靠几节南孚电池维系的低能电器,不然的话,我难道要对他们笑,对他们做鬼脸么?

我觉得很多事情都不要带着盼望的心情,事态的发展,常常不是把令我们开心的东西抽离了,就是扭曲了一些我们想得到又没有得到的东西。活在当下,就要活得不顾一切。如果不想这么拼命,那就当做过季的花儿独自枯萎吧,社会也不单单就缺你这一朵。

 

湖面上,常常见到小虫在飞,烟囱里冒的黑灰也能落在那里,适当的季节还有柳絮、黄叶。但是湖里有生命,一代又一代,连冰封的日子也不能打断它们的延续。

用自我调侃获得青睐的人,并不全是自轻自贱的蠢货。反而让人感觉不舒服的,往往是那些装腔作势的假正经。

 

 

 

 

 

 

责任编辑:张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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