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肩撑起“两个家”

张朋照顾老人

张朋照顾老人

张朋照顾两个孩子

　　张朋，女，25岁，生于1990年5月，桃园镇东里一村村民，一个普通的90后女孩。

　　父亲出走，母亲卧病，11岁担起整个家，她从来笑着面对,照顾五个老人、两个孩子，十几年如一日，她尽心尽力，用辛苦换幸福。

　　“百善孝为先，孝为百行源。”孝敬老人这一传统美德在90后张朋那里，得到深刻诠释。张朋，桃园镇东里一村的姑娘，自年幼起，用柔弱的双肩，为家人撑起一片蓝天。

　　她从小就学会照顾人

　　“10岁开始，那么点的孩子，就撑起了家。没了爸爸，她妈妈又卧病在床，照顾人、做家务、种地，家里家外的，就她一个小人忙活。”谈起张朋，左邻右舍对她的坚强和乐观甚是钦佩，“这孩子从不叫苦，总是笑呵呵的，遇到这样的困难，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90年出生的张朋，从来不是“小公主”。当同龄的孩子还在父母怀里撒娇时，她已经开始帮父母料理家务。她的父亲患有精神疾病，不能打工，而母亲小时候患过小儿麻痹症，手脚不灵活，也无法干重活。

　　“洗衣服、打扫卫生、做饭、喂猪，我很小就会。其实，小时候我并没觉得苦，能帮爸爸妈妈干些活，比其他的小朋友能做更多事情，我感到很自豪。能帮家人干活，我就觉得幸福。”张朋讲起自小当家的事，很是骄傲。

　　然而这样的小幸福也并没有维持多久。艰难的生活让张朋父亲的精神疾病越来越重，直到有一天，张朋还在睡梦中时，父亲离家出走了，这无疑给如此困难的家庭雪上加霜。张朋的母亲因此变得异常暴躁，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四肢无力，神情恍惚，一次甚至在做饭时歪倒，直接坐在了油锅里，严重烫伤。“面对命运的不公，我也哭过，父亲不在了，妈妈的性情又不稳定，我很伤心。但是，日子还得继续，太阳不会因为我不开心就不升起。”原本就早熟的张朋，在父亲离开之后变得更加坚强。

　　“母亲在病床上呆了很长时间，那些日子我才真正的独立做家务，照顾人。”11岁的张朋很瘦，力气也很小，“我从不想做公主，我只想那时候的母亲开心点。”她开始捧起大盆子拼命搓洗衣物，冬季手上的冻疮也没有间断过；冬天点炉子，不能引燃火苗，小张朋记不清自己被急哭了多少回。多年的家务生活使张朋甚至总结出了经验，“一下雪，我就用雪搓手，这样可以防冻疮。点煤的时候先用干叶子烧热炉子。冬天天冷的时候要早起给猪加食……”这样的事在外人看来对于一个10多岁的孩子来说实在有些沉重，但照顾母亲、照料家里对小张朋来说早已驾轻就熟。

　　“在大家看来，我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很是不幸，偶尔我自己也会感叹。但是回头想想小时候的艰辛，我心里并没有埋怨，爸爸在时，他很疼爱我，妈妈看到我的冻疮心疼得哭。我知道他们是爱我的，只是能力有限。我能尽我所能帮助他们，很是欣慰。”纵然命运不公，张朋内心充满了感恩和自强。

　　没有张朋，这三个就落下啦

　　后来经人介绍，张朋的母亲与桃园镇东里一村的孟凡振再婚。继父身体病弱，但依然在附近盖房子的工地上给人打工，继父还有一个年近八十的老父亲，年轻的时候田里灌溉被冷水冻坏了双腿，八十的时候还蹒跚在去田里的路上。“就在一起过日子，这样的家境不图啥啦，照顾好妈妈就好，能吃上饱饭啦，继父还让我上学了，新爷爷给我改名‘孟燕’，那是新的开始，是我最幸福的日子。”张朋的母亲没法干重活，所以照顾母亲、做饭、洗衣之外张朋又添了新活，“家里喂了一头牛，还有两只小羊，放学后我就推着自行车带着爷爷去田里务农……我很喜欢和爷爷去放羊，那时候田野给人自由的感觉。”

　　但天有不测风云，2011年一切都猛然间改变。继父脑出血撂倒在地，爷爷开始照顾父亲，四处借债，欠下六万多。2012年爷爷又病倒了。“西边的偏房是她爷爷，屋子里西边是继父，东边是母亲，一下子照顾三个，没有张朋，这三个就落下啦……家里没有异味，床上的人一个没得过褥疮……”村里的人谈起这些唏嘘不已。

　　张朋开始过起一边为生活的柴米油盐操心，一边是膝前的体恤入微照顾老人的日子。继父病情严重时候，大小便完全失禁，但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孩子，她一个人日夜守候，随时准备，端尿盆、擦屁股，保持干净卫生，并为三位老人做擦背、翻身、揉手、按脚等动作。母亲手脚不方便，平常只能扶着墙壁挪动两步，但为了让母亲开心，她还是经常扶着母亲走走晒晒太阳。而爷爷病情就更严重，经常昏迷，口不能言，张朋就守候在炉子边，一边保持家里的温度，一边听着爷爷的声音，及时端尿盆、擦洗身体。 围着三个老人连轴转，但是张朋愣是没落下家务活。“一天也就睡三个小时，我五点就起床做好家务，然后守着老人打个盹，看着老人的时候同时洗刷衣物，端茶倒水……到了饭点就赶紧做饭，伺候老人吃完我再吃……晚上很晚睡觉，睡觉前还要检查下三位老人……”

　　结婚后，她撑起两个家

　　在东里一村，张朋认识了杜国栋，杜国栋的家就在隔着一条街的对面胡同里，两个人是青梅竹马，2010年，两人恋爱了。“在结婚前的四年里，我们就订婚了，他对我家的情况知根知底。”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张朋一直担心对方家里嫌弃自己的家庭情况，但杜国栋父母听说儿子相中的是张朋，欣然应允，“我们从小看着燕长大，那么小就知道孝顺父母，照顾家里，这样好媳妇错不了。” 2011年，“我和那边（杜国栋家）一合计，婚礼简简单单吧。”四辆电动三轮绕行村里一圈，放过鞭炮，就把张朋拉回家。

　　2013年两人的儿子出生，而不久后杜国栋哥哥离婚，“国栋他兄弟俩都要出去打工，全家人包括四岁多的侄子就只能交给我照顾了。”每天天未亮，张朋就早早起床，给公公婆婆做好早饭，简单的收拾好家里，就回到一街之隔的娘家照顾继父和母亲，开始了边养育孩子边照顾老人的日子。

　　“有时候我得先哄睡了孩子才敢去做事，怕他一哭喊的时候不能及时赶到……我带着孩子照顾老人，母亲也会开心点。”

　　刚开始的时候，张朋连扶继父起床都要累出一头汗，但张朋从未退缩过，慢慢地，给继父翻身、扶继父下床，越来越得心应手。继父在卧床的4年多时间内从没得过褥疮，村里的人都说，老孟生病之后，人白了、胖了，精神更好了。去年年底，在患病近2年之后，继父能自己坐起来了，张朋有信心，她会好好照顾父亲，他一定会有能重新走路的那一天。

　　“多亏了国栋体谅吧，就像过年的时候，我妈妈和继父行动不便，我做好年夜饭带着公公婆婆一起过去那边吃。平常如果国栋在家，他就会到我继父家住着，这样照顾起来方便。”

　　2015年张朋25岁，回顾她过去的时候，一直都是很开心的笑容。“到如今父母亲都还好，家里公公婆婆对我也好，还有体谅人的丈夫，两个孩子。虽然不算富裕，但知足常乐了，我爱他们，愿他们这样幸福下去。”

　　张朋是人海中的平凡人，她没有什么撼天动地的大事情，但面对困境，她有莫大的勇气。就像记者采访她的时候，她告诉记者：“门前的那棵梧桐树才生出一年，就比屋顶都高了。”这面临困难的勇气就是她蓬勃的力量之源，让她坚持到底，让生活永远不苍白的保证。

　　《增广贤文》中有句话：“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 25年，她在真切地体会人间的冷暖，但对于亲情的坚持让她走到如今，让她热心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