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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景行:两把椅子赚几亿
2006-10-08 10:14:00 作者:吴丹 来源:第一财经日报
老媒体人激情"开讲"
 
  8月6日,上海书展人声嘈杂。刚签售完自己新书《光圈中的凤凰》的曹景行,拎着黑包,侧着身子,敏捷地在拥挤的人群中劈开一条道,带头寻到一处安静角落。“我们就在这儿采访吧。”他在一个转角处停住,分头找两把椅子搬来,撩撩花白头发,微笑落座。

  光看这张面孔,似乎不足以勾勒出他的轮廓。沉默时,他镜片后的目光透着平静和优雅;做事时却风风火火,有着超出60岁年纪的敏锐和效率;一旦开口,你会感受到什么是他在凤凰卫视的“曹氏风格”——那是从深厚积累里轻盈释放的睿智。你只需像面对一株丰收的果树一样,候在树下聆听果实掷地有声的坠落。

  一本《光圈中的凤凰》,记录着曹景行的凤凰岁月。这位凤凰卫视资讯台副台长、凤凰卫视言论部总监,总在一线新闻采访和凤凰内部活动中端起相机。8年间,他拍了9箱照片,其中精选的300多幅,便结集成了《光圈中的凤凰》。

  在曹景行眼里,这本书“更像是一本私人相册”,其中有吴小莉、陈鲁豫、窦文涛等凤凰名嘴的生活侧面,也有走进凤凰的李敖、陈文茜、巩俐等人的风采;有曹景行作为记者亲历2000年和2004年两次台湾地区领导人选举、宋楚瑜大陆行等重大新闻的现场珍贵图片,也有博鳌论坛、伊拉克战争等新闻报道的幕后故事……

  但这一切,似乎抵不过曹景行自己身上的传奇色彩。

  《时事开讲》,两把椅子赚几个亿

  曹景行现在的名片上,只简洁地印着“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访问学者”和“凤凰卫视评论员”两项职务。但他的经历,却远不止那么简单。

  他的父亲是著名作家、新闻工作者曹聚仁,他的姐姐是著名配音演员曹雷。然而看他的人生道路,却甚少与家庭有关联。

  1968年,高中毕业的曹景行碰上“文革”,到安徽皖南山区插队,一去就是10年。近30岁重回校园,考入复旦。1982年进入上海社会科学院研究世界经济,日日泡在中外报刊资料室,按他的话说,“坐了6、7年冷板凳,不知将来要干什么”。坐到不惑之年,移居香港,人生的坐标彻底挪移。

  “我的人生是被推着向前走的。”曹景行将自己进入媒体的机缘视为“没精力再去读书,也没天分经商,还是做媒体比较有实力”。在“谋生”的前提下,他进入美国《时代》旗下的《亚洲周刊》,从撰述员做到资深编辑,再到副总编辑,兼任《明报》主笔。

  香港回归那年,曹景行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找更有趣的新鲜事做做看,于是改行做了电视”。30岁回城才头一回看上电视的他,到了知天命的年纪,选择去做一位电视人。

  在凤凰卫视的广阔平台上,曹景行像一只嗅到猎物踪迹的犬,全然没有年纪的阻碍,追逐新闻的鲜活和刺激,他笑说,“进到凤凰卫视就会变成新闻疯子”。

  1999年5月7日,以美国为首的北约轰炸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凤凰卫视推出一档时事加评论的节目《中国人今天说不!》。节目就是一块简单的蓝色布景,外加两把白色高背转椅,两位主持人。在这把转椅上,曹景行每天说两小时,连说五天。《中国人今天说不!》引起热烈反响,他也在仓促中成就了一个新的节目形态——时事分析和时事评论的诞生。

  “3个月后《时事开讲》开播,其实它的前身就是《中国人今天说不!》。”曹景行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后来在各种场合遇到当年看《中国人今天说不!》的观众,总会告诉他,当时他们是“像看球赛一样看这个节目”,而大学生们凑份子到星级宾馆(只有这里能收看凤凰卫视)开房间看节目。

  曹景行将《时事开讲》称为“比中央电视台的天气预报还简单”的节目——他每天的工作极为简单:挑选题、列提纲、打腹稿,之后的20分钟,就是他在镜头前肆意点评江山的时刻。这档“自作主张”的节目,从1999年8月23日诞生起,就一直持续着简单操作和简单布景。跟曹景行一直合作的主持人董嘉耀笑称,《时事开讲》里两把转起来嘎吱作响的椅子,“至少给凤凰卫视赚了几个亿的广告收入”。

  在深夜播出的《时事开讲》,成为政要、企业高管等社会核心人物的固定收看节目,2003年,《时事开讲》获《中国电视节目榜》“最佳新闻类节目”。在曹景行的物色下,何亮亮、阮次山、杨锦麟等6位评论员陆续加入,以各自风格造就凤凰卫视资讯台一道特殊的风景线——7位头发花白的老男人每天在荧幕前开讲,深夜坐在电视机前的观众也越来越多。

  对曹景行来说,他听到最好的评价就是,“每有大事发生,就想听听凤凰卫视那几个老头是怎么说的”。

  阅读,“开讲”的坚实后盾不管任何时候,提起自己的成就,曹景行都会谦逊地说,“我们就像一个球队。我不一定是踢得最好的,但我正好在这个位置上,球正好到我脚下,如果这个球踢开了,也未必说我本身很好,是因为这个机会好。”这句话,也印在了他新书的扉页上。

  但从一些细枝末节或是谈话中,你还是会窥到这位老主播与他《时事开讲》的成功“秘密”。

  当记者递上名片时,曹景行忽然流露出兴奋,“这张报纸我天天看。”花甲之年的曹景行在资讯爆炸的时代里丝毫不显吃力,相反比年轻人还精力充沛,举重若轻。在北京,他定了10份日报,加上周报、杂志、书籍,每天阅读量巨大。

  “做主持人时,我消耗的全是年轻时代的累积。”曹景行说,在这种累积之上,每天看到的资讯和新闻,便自动在头脑中分类,“比如以巴冲突,我30年前就开始关注,两岸关系关注了20年,中美关系关注了30多年……对我们来说,每个突发的新闻事件都能和原来所学到的知识结合起来,在历史的脉络上有系统地做新闻,就会很清楚、准确。”

  阅读,是曹景行“开讲”的坚实后盾。他把自己的阅读分为年轻时的“乱翻书”和现在的“读报时代”。

  “知青时期在安徽,是最想看又看不到东西的时候。大家互相传书,拿到手上就翻。”身处资讯匮乏的农场,曹景行像一块海绵,从农场发给干部的书中汲取养料,不管是《二十四史》,还是马列著作,抓到手就狂读。这一路,他把哲学、历史、政治经济学等等艰深的书读了个遍,“比如说我拿一本黑格尔,非常枯燥也会去看,甚至还不止看一遍,不管读不读得懂。”

  到大学,他囫囵吞枣的“乱读”时代结束,开始系统地消化整理之前的营养。“我有更多的时间来看我想看的书,除了上历史系的课,我还去上世界经济、国际关系的课。在社科院的六七年,我也大量阅读——这些都成了我后来做新闻工作最重要的后盾。”

  时代造就他们的遗憾,却也造就了厚积薄发下的辉煌。在曹景行看来,这种经验是一个时代的普遍经验,而“现在的年轻人很难有这种心态和环境”。曹景行将沉淀的智慧一点点释放,也适时补充新的资讯和知识。在媒体眼中,他是新时代的“知道分子”,以独特的真知灼见走在时代前列。

  曹景行却无意长久地在浪尖激荡,而想做自己感兴趣的事。古人求知模式里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他似乎只完成了一半,“我喜欢摄影,想到处走走。我每天都会看碟,电影有时比新闻深刻,能反映不同国家的人和社会。”

  现在的他,在北京高校享受着宁静的学者生活,也时常以写作和策划的方式介入媒体。“不管我是否离开新闻媒体,都会保持阅读习惯,每天读10份日报。”曹景行爽朗地笑着。
 
  在接受记者专访时,这个老媒体人从自身经历激情“开讲”。

  对 话

  ●从“写”到“说”

  记者:您在主持《时事开讲》前,曾在《亚洲周刊》做了8年副总编辑,对您来说,有没有一种从幕后到台前,从一个副总编辑到主持人的适应过程?

  曹景行:我进新闻行业是为了生存,做主持人则是偶然。《时事开讲》和《亚洲周刊》的两段经历有个前后联系——在《亚洲周刊》,我写了8年的评论文章,因此做主持人无非是把我之前对新闻的判断和分析,从书面的文字变成了口述,从平面媒体到了电视媒体,是一个很自然的发展过程。

  我最初进凤凰只是为杨澜和窦文涛的节目做策划,但凤凰卫视很奇怪,它会把各种各样幕后的人推到台前去试,对大家来说这是很平常的事。我去试了一下,观众和市场都还接受我,讲出来居然还有人看,还不错,就一直做下来了。

  记者:但“写”和“说”还是有本质区别,一个是深思熟虑可以更改,一个是完全现场发挥。

  曹景行:对,讲的东西是不可以改的。观众看完我的节目,一般记住一个结论或是一个大方向,可能就记住你的几句最关键的话。但文章就不一样,别人会拿在手里字斟句酌地看,有一定的沉淀让人思考,也让你有一定的时间慢慢来写。电视的特点就是快速,评论的生命也在它的时效性。一旦没有这个时效性,你的评论也就失去意义。

  ●不可复制的《时事开讲》

  记者:凤凰卫视的一些节目,像《非常男女》等等很容易受到仿效,但要做到跟《时事开讲》一样的节目,还是很难。您也曾说过,期待中国媒体有类似的竞争存在。

  曹景行:我指的竞争不在于形式,而是你能按自己的想法,把个人对新闻事件的想法表达出来,这个体制只有凤凰卫视可以适用。而有些主持人想表达,往往受到体制的局限,不可能马上或全部表达。我们在凤凰卫视做评论,不需要请示谁,不受审查,甚至也不用开会,就是靠自己挑选材料、自己思考——在这样的环境下,才可能有凤凰的评论。

  《时事开讲》的成功有很多偶然性,但又有它的必然性。凤凰的新闻是给一个形势推着走的,凤凰最早接触新闻是1997年的小平逝世和香港回归这两件事,到1999年5月的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被炸事件,是对凤凰的又一次推动。人们发现凤凰对突发事件有了比较独家的报道形式——独家报道、直播加现场即时新闻分析。

  《时事开讲》诞生时,观众对新闻的需求特别强烈,以前我们都以为,电视要拍得好看,要有趣有画面感,没想到一个老头深夜里讲新闻也有人要看,而且收视率很好,观众层次也高——这些发展完全是出乎我们预料的,这就跟新闻本身的特质一样。

  记者:您常说“遥控器”和“五毛钱”理论,如果节目报纸不好看,观众和读者随时可以使用遥控器换台、或者不掏出“五毛钱”买报纸。有调查说,现在的电视观众在每个频道上停留的时间不会超过4秒,您觉得现在的观众是很难控制的吗?

  曹景行:不要责怪观众,观众其实很简单,如果你自己作为一个观众,为什么会看电视?是要看那些很闷的东西吗?不是。我想,不管是读者还是观众,需要的一定是“重要的”、“有趣的”、“能给予某种满足、减轻疲劳”的东西,媒体必须满足其中之一,才能可能获得关注。

  怎么去找观众的需求,既有你对观众的把握和引导,也有运气,比如《百家讲坛》的出现,就正符合观众的需求。如果《时事开讲》不是1999年,而是今天才出来,或者我再开一档相同的节目,谁也不能预知结果怎样。我一直觉得,在媒体行业没有谁是权威,也没有一个经验是可以全盘复制和拷贝的,就算是一位策划过无数成功栏目的人,也很难保证他的经验就代表成功。

  电视媒体是老百姓接触得最多的一个媒体手段,所以它有非常多元化的需求。在这个行业,你就要适应一个规律:失败的几率高于成功,而且,也在于你能不能找到一个好的赢利模式,电视是很一个很含糊和偶然的市场。

  ●观众决定节目生死

  记者:在这个“主持人时代”,有人就认为,决定节目生死的是主持人,您怎么看?

  曹景行:我觉得不是,主持人容易对观众造成印象,决定生死的是观众。什么样的观众会喜欢,里面有很多偶然性。没什么规律可循。

  如果主持人发表了站不住脚的言论,观众认为你是胡说八道,节目就不可能持续。观众能决定主持人是去还是留。我们做节目当然不可能满足所有观众,但我们必须满足他们比较良性的需求。

  记者:很多人把您跟何亮亮、阮次山、杨锦麟等人跟美国三大电视网三大新闻主播相比,都是花甲年纪的男人,会有一些共同点吗?

  曹景行:我们跟他们完全不同,我们是新闻评论,他们是资深的电视人。我们大多是做平面媒体出身,做了10年20年后才转到电视做新闻评论。美国的主播都是60年代开始做新闻采访,我们的主持人没有这样的经验。他们对新闻的把握和敏感是日积月累的采访堆积起来的,并不是说,找个有学识的老头就可以。
编辑: 余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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