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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名花季少年 十九起系列窃案

2004-04-01 05:50:17 

■案件追踪

  2003年12月7日一大早,莒县一干洗店门前的两辆警车旁,围观的人群正指划着被盗贼扭断的护窗钢筋七嘴八舌:三十多套高档西装又没了,都十多起了吧,这些盗贼不善啊……莒县刑警大队一中队的5位干警一边勘察现场一边默默地听着。一年半了,前后十余起盗窃案一直都没侦破,他们感到沉甸甸的。

  16岁犯罪嫌疑人与19起盗窃案

  干洗店被盗后的第7天,终于传来了此案告破的好消息。
  莒县刑警一中队的桌子上厚厚的一摞卷宗令人惊讶。赃物清单的头几页上密密麻麻地记满了“五粮液、茅台、酒鬼、泰山、一支笔……”数不清的名酒名烟,后几页则是衣服鞋帽、日常用具,小到圆珠笔、手电筒、洗发膏,大到手机、VCD、车轱辘、工矿轮、铁塔用钢筋笼子,再就是30多套高档西装。盗窃各类物品价值达11万元,足可以开一家百货超市了。但更令人惊讶的是,被抓获的5人盗窃团伙,都是16岁左右的花季少年。
  案子是12月14日开始有突破的。那天中午,刑警队接到群众举报,说刚买的电话卡在充值时,被电信局鉴定为被盗物品,是去年夏天莒县一商场被盗的电话卡中的一部分。据报案者反映,电话卡是一本地青年卖给他的,那青年提起过他在某加工厂上班。于是一中队民警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加工厂,隐蔽守候。到了下班时间,有两个小青年推着自行车走出来,报案者指着其中一个留着平头的小伙子说:“就是他。”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民警们悄悄地跟住他们。快到路口处,两人嘀咕几句,其中一个就走向了路边的一个批发部,透过玻璃向一件件商品“瞄准儿”,身穿便装的刑警一中队队长谷炜悄悄地贴近了他,问:“你叫什么名字?”此人拔腿就跑,谷炜一个箭步冲上将他扭住。站在自行车后面的那个,甩掉车子,欲顺着旁边的小路逃跑。吕明晓、李国栋两名刑警马上包抄过去,把他拦住。
  两个小青年一个叫臧飞,一个叫彭小毛。二人交待,他们到批发部是去踩点的,想晚上偷点吃的。臧飞供述自己曾偷过两个电话亭里的水果糖、打火机、榨菜和扑克牌等,这些都让他和彭小毛平分了。至于电话卡一事,臧飞说是拣来的。但从他闪烁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这是避重就轻。经过耐心教育,两个多小时后,臧飞终于长叹一声:“我知道总是逃不过这一天的,都告诉你们算了。”
  接下来,臧飞断断续续交待了从2002年夏天至今他们所干的一系列盗窃案,共计19起。

  只因一双运动鞋

  臧飞说他是从2002年夏天的一个偶然机会开始“下水”的。
  那是一个星期天的下午,他百无聊赖,逛进了一所商场。他突然看中了一双名牌运动鞋,可是摸摸腰包,只有十来块钱。于是趁营业员不注意,钻进了堆在走廊角落里的一个大箱子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到了下班时间,臧飞听见保安员们在做例行检查,耳听脚步声靠近,他的头顶直冒冷汗,但却无人检查箱子。终于,听不见一点声音了。黑暗中的臧飞悄悄钻出来,蹑手蹑脚地走进营业大厅。他想先偷点值钱的东西,于是找到了手机专柜,摸了十来个“手机”(后来发现这些全是手机模型),后又撬开了手机柜旁的收款箱,拿了里面的200多块钱,然后换上了自己看中的那双运动鞋,并将旧鞋随手扔进了垃圾筒。他还顺手拿了8件衬衣,然后从二楼的厕所里面打开窗户,跳窗而逃。
  第一次就大有收获。臧飞迫不及待地找到了他同车间的好友,16岁的彭小毛,向他和盘托出了自己的“发财”计划:以后再行动,由小毛在楼下望风守候,他入室行窃。彭小毛心里盘算一旦事情不妙,自己拔腿就跑,被抓住的可能性极小,便一口应承下来。两个人当晚就选了一家商场,臧飞顺着下水道管爬到二楼,用准备好的断线钳把防盗网一根根地剪断,轻松地进入室内。就这样,四部手机、二百多个电话充值卡,还有收款箱里的1200元现金顺利到手。

  “咱们的好日子才刚开头呢”

  彭小毛至今记得他和臧飞第一次得手后臧飞对他说的话:“好好跟着我,咱们的好日子才刚开头呢。”
  作案多次得逞后,臧飞认为两个人毕竟势单力薄,“战果”难以扩大。于是他又把经常在一起吃喝玩乐的何骄、李伟、赵臣拉入团伙。以臧飞为首脑,五人交叉结伙作案。
  在短短1年多的时间里,他们交叉结伙作案19起,盗窃钱物价值近11万元。臧飞说:“凡是值钱的,凡是我们自己用得着的,我都想偷到手。”
  这个少年盗窃团伙有了钱以后就忙着下馆子、进歌厅,大肆挥霍。可是,臧飞也有犯愁的时候。他们盗得的物品尤其是烟酒,无法变成钞票,这样一来,就必须找到销赃的渠道。经过“侦察”,他们看准了街头巷尾打出“礼品回收”牌子的小店,臧某决定去回收礼品店销赃。为保险起见,他第一次只带了少量的五粮液及茅台酒,穿得整整齐齐,找到了大集上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头。臧飞很“腼腆”地说这些酒都是别人送给他爸爸的,他妈让他来打听打听能不能卖掉。店主看完货色后一口答应了。拿到钱后的臧飞沾沾自喜。一不做二不休,第二天他和彭小毛把从烟酒公司盗得的40多瓶好酒、30多条名烟中的一半多又卖给了这家店铺,共得赃款4000多元。剩下的烟酒,被彭小毛以同样的名义卖给了另外一家店铺。
  就这样,他们的胆子越来越大……  (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小小年纪何以走上犯罪路

  案子终于破了,但刑警心里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到底是什么原因使这些十六七岁的少年自甘堕落?先看主犯臧飞,他在4岁时父母离异,跟随母亲改嫁到城里,母亲一连生了两个妹妹,对臧飞无暇顾及。由于家里穷,臧飞不到14岁就辍学了,后来在同村人介绍下来到加工厂打工。但加工厂那点干巴巴的工资,根本不能满足他日常和朋友在一起攀比装阔的开销。为此,他不惜铤而走险,走上了犯罪的道路。再看同伙彭小毛及何骄等,他们的家庭经济状况都还不错,但受不良社会风气的影响,加之教育不严,本该还都是上学的孩子,不仅全部辍学,而且流入社会一步步走上邪路,却无人察觉。
  在臧飞的讯问笔录里,还有一句话耐人寻味。他坦言,如果那些偷来的东西不好卖,他肯定不会偷那么多。销赃容易使青少年在盗窃路上越走越远。

  □ 本报通讯员 陈晓晨 本报记者 卢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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