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蓓躺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她苍白的脸上在睡梦中带着惊恐, 身子不时地抖动一下,女儿的这个样子让吴莉莉的心都要碎了。 警方是在西郊砖场找到董蓓的。当时,她正站在一家食杂店的公 用电话机旁,心情焦急、身体颤抖地等待着亲人的到来。食杂店的中 年女主人奇怪地盯着这个女孩,自打女孩进了店门,她就发现这个女 孩的与众不同之处。女孩显然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她手哆嗦着拿起电 话机,却一下子想不起来要打的电话号码。过了好一会儿,女孩好像 是确定身后没有人跟进来,才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拨通了电话。 通话时,女孩还说不清她身处的位置。 警方对董蓓进行了询问,吴莉莉也关切地察看女儿受没受到伤害。 董蓓流着眼泪,断断续续地讲了她这四天的遭遇。 那天上午十一点,董蓓离开同学家,朝姥姥家走去。走了没有多 远,一辆看上去很高级的黑色轿车停在她的身边,副驾驶这边的车门 开了,一个中年男人伸出头对她说:“是董蓓吧?”董蓓点点头。中 年男人又说:“我们是岭东政府办的,刚跟着你妈到庆河,她去了你 姥姥家,你姥姥让我们到这里来接你。来,上车吧。”董蓓被妈妈来 了的消息冲昏了头脑,不假思索地上了黑色轿车。她上了车,才意识 到自己上当了,车内后排座上的一个年轻男人猛地将她的双手反剪着 绑了起来,她刚喊出“放了我,救命呀……”嘴就被胶布封上了,接 着眼睛也被一条围巾缠住了。不知过了多久,轿车停住了,她被带下 车。当有人解开蒙着她眼睛的围巾时,她才发现这是在一家宾馆的房 间里。房间是标准间,有两张床,一对单人沙发,窗帘拉得严严的。 她被绑在沙发上,眼睛害怕地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中年男人笑着对 她说:“孩子,你可能不认识我,我是你的远房舅舅。我太想你了, 就想出这么个办法,让你跟我在一起待几天,你可别怪舅舅!”中年 男人这么笑着说,不仅没有打消董蓓的恐惧,相反,更令她毛骨悚然, 她哭了起来,“呜呜”的声音在胶布下挣扎着,刺激人的耳膜。中年 男人不为所动,依旧笑着说:“你这个样子可不乖啊!”说着,他上 前摸摸她的脸,“不要闹,要听话,舅舅跟你待够了,就会送你回家 的。”她晃着脑袋,躲闪着中年男人的手。中年男人停下自己的手, 对年轻男人说:“该到吃晚饭的时候了,去给她弄点吃的!”说着, 躺在床上,玩弄着手里的一副扑克。 董蓓从中年男人的话里才知 道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他们在车上走了整整一下午。不长的时间,年 轻男人从外面进来,带来三份盒饭。年轻男人拿出一把匕首,在董蓓 面前晃了晃,威胁说:“一会儿吃饭时,不许喊,要喊就杀了你!” 说完,将董蓓嘴上的胶布揭了下去。董蓓心里害怕,根本没有食欲, 不想吃饭,就看着盒饭发呆。两个男人不管她,打开盒饭,狼吞虎咽 起来。中年男人吃完了,看到董蓓没有动筷子,就生气地说:“你这 孩子,舅舅都吃了,你怎么还不吃?我知道你妈妈是县长,你在家里 吃的东西要比这里好,可是,舅舅是穷人,没有钱给你买山珍海味呀! 快吃,要不舅舅生气了!”说着,瞪了一下眼睛。董蓓被中年男人吓 了一跳,迟疑地打开饭盒,慢吞吞吃起来,吃着吃着,她的速度快起 来,毕竟是中午没有吃饭,她早就饿了。吃完饭,她又被年轻人绑在 沙发上。晚上,两个男人在床上合衣而卧,董蓓也坐在沙发上歪着脑 袋睡着了。 以后三天,都是该吃饭时吃饭,该睡觉时睡觉,董蓓根本摸不清 两个男人的意图。最后的一天早上,三个人吃完盒饭,中年男人对董 蓓说:“咳,没有不散的筵席,舅舅跟你待了几天,心情很好,怕你 妈着急,只好给你送回去了。”两个男人还像来时那样,带着董蓓上 了车。又是不知道走了多久,车在一个地方停住了,年轻男人将董蓓 领下车,中年男人对董蓓说:“舅舅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自己回家 吧。别忘了,向你妈问好……”然后,给董蓓解开了缠在眼睛上的围 巾、封在嘴上的胶布、系在手上的麻绳,跳上车,跑走了。 董蓓四下环顾,发现这里是一个砖厂的大门,由于是冬季,砖厂 已经停产。在厂子左侧,有几栋简易民房,第一栋民房的左侧挂着一 个食杂店的招牌,招牌边上还安着一个公用电话标识牌。董蓓疯了一 样向食杂店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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