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卖不掉一边超市卖高价，钱给谁赚去了?”

在超市里,苹果的价格比社区市场要贵不少。　本报记者　戴伟　摄

本报记者　王倩
　　果农说自己赚不了多少钱,经销商说自己亏损,但在超市里,又有每斤6元-10元的苹果,市民觉得价格太贵。在整个苹果链条里,满意的人咋这么少?
　　“一边卖不掉,一边超市卖高价,钱都给谁赚去了?”还有市民有这样的疑问。
　　21日,本报记者再次深入市场一探究竟。
　　“不赚钱,不赚钱。”连日的采访中,不管是果农、运输商,还是销售商几乎都表示,这两年做苹果生意没赚到钱。这是为什么呢?
一斤苹果
种植成本一块多
　　来自烟台栖霞的老崔种了6亩苹果,为了多赚点钱,老崔省去代收、中间商环节,自己把自家地里的苹果拉到济南堤口果品批发市场销售。21日一天,老崔一共才卖出去10箱苹果,算算这一年来的支出,老崔连称“赔本”。
　　老崔家6亩苹果地今年的总产量约为3万斤。老崔说,一年里要为苹果园施肥3次,费用约为五千元,平均到一亩地的费用近一千元,“这是光化肥的成本,为了省钱,我们都是找亲戚朋友来帮着干活。”老崔说,这样算下来,一斤苹果的成本为5毛左右。苹果在生长期内还要浇水、打农药,一个生长期算起来要浇水5次,打农药8次左右,核算到一斤苹果里的费用要加上1毛左右。
　　与老崔经常找亲戚朋友帮忙干活的情况不同,烟台海阳南丁村村支书宋树来家中3亩苹果园的施肥、浇水、打药、套袋等都需要雇人帮忙,一名男劳力一天的人工费就在100—120元之间。“5月中下旬要为苹果套袋,一个袋子的成本4分多钱,一斤苹果平均两个袋,而工钱折合到一斤苹果中也需要3分5左右。这样光套袋的价格就在8分钱左右。”宋树来说。
　　此外,苹果成熟之后的采摘也需要雇人帮忙。根据宋树来今年3亩苹果园的花销来计算,一斤苹果就又要加上1毛6分钱。这样一斤苹果光施肥、浇水、打药、套袋的成本就在9毛钱左右,“租地要交承包费,我们这里的承包费一亩地80元左右,而附近村里有的承包费达三四百元,这些成本加起来就得1块钱。”宋树来介绍。
　　记者了解到,以75—80毫米(直径)的苹果为例,今年苹果的收购价在每斤1.6-1.7元,而直径更小的苹果收购价只有几毛钱,所以1.6元左右的收购价被果农称为可以接受的成本价。
　　“如果以这个价格卖出去,最起码不赔钱,但是今年的情况是来收购的人少,我家里的苹果只能自己储存到冷库里,一斤2角多钱的储藏费又得算到成本中。”老崔说到这些很是郁闷,去年苹果价格高时他储存了一些苹果,虽然种植苹果赚了一些钱,最终冷藏的苹果又把赚的钱全部搭进去还多赔了三万多元。
从地头运到市场
“消耗”6毛钱
　　做了十多年苹果生意的商贩方先生介绍,苹果运输、销售环节的费用也不少,这其中包括代收费、包装费、运输费、储存费、销售成本等。
　　他介绍,果农将苹果摘下,经销商一般是不会直接到田间地头收购的,收购工作要由经纪人来完成。这其中的费用加到一斤苹果里面就是1毛多钱。
　　运输之前,苹果需要找专门人员装箱包装。一名果农向记者介绍,人工费的成本比较高,雇一个老太太将成堆的苹果装到箱子里去,每天的工钱就得需要80元,还要管一顿午饭。人工费合到每斤苹果价格里就要加上5分钱,而用来包装苹果的纸箱、纸袋、胶带等包装费又要增加1角多钱。
　　在运输环节,以从烟台运输苹果到济南为例,租车、过路费、油耗等是主要支出,运费如果均摊到每斤苹果中为1毛钱。再加上到市场后每斤1毛钱的装卸费用、1毛钱的市场管理费用,这样算起来总的成本在6毛钱左右。加上之前1.6元的收购价,这样算下来平均批发价在2.2元左右。
　　“运来的苹果中多少会有一些个头稍微小一些的,这些个头小的苹果会被挑出来,批发价会更低一些,所以现在每斤2.3元的批发价基本是不赚钱。”方先生称,在苹果大量上市的季节,为了便于保存,需将苹果放进冷库,冷库保存费用合到每斤苹果价格中,就又要增加2角钱左右,他们现在存下的一部分,希望过段时间苹果价格上涨之后再销售。
　　方先生还告诉记者,零售小贩将苹果批发之后,还要将他们在城市中的生活成本加到零售价中,每斤苹果的成本又要加上四五毛钱。而这些钱加起来就是市民在社区里买到苹果的价格了。
苹果滞销的说法　有点夸张?　本报记者　李娜
　　“苹果滞销?有点夸张。”采访中,果农、果商对“滞销”这个词都挺敏感。
　　烟台云龙果品冷藏有限公司总经理赵勇伟说:“我觉得现在用‘滞销’来说苹果市场不恰当。”他说,苹果和冬储白菜不同,冬储菜收了之后卖不掉会烂掉,但是苹果可以入冷库,可以深加工。另外,苹果销售的高峰在春节前和“五一”前后,现在苹果入库待售,用“滞销”一词有点夸张了。
　　有果商称,陕西果因为糖度较高不耐储存,在“五一”后,果的质量会下降。烟台苹果因为有“皮薄汁多”的优势,在时间上更靠后一些,在“五一”前后销售将达到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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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块钱四斤。”21日,在济南洪家楼小区菜市场,一苹果摊贩在装苹果的卡车上打出了这样的招牌。同一天,在济南市部分超市内,苹果的价格却从6.9元至10元不等。这是为什么呢?
　　在济南解放桥附近的家乐福超市内,记者看到促销台上的苹果打出“农超对接”的招牌,而1.98元每斤的价格也着实吸引了不少消费者。就在促销台不远处的水果专柜内,红富士苹果的价格却升了几倍,标价为6.8元每斤。记者随后走访了其它几家超市了解到,每斤苹果的零售价格在10元左右,而在泉城广场附近的一家超市内,有一种苹果的零售价为19.8元每斤。
　　对此,家乐福超市相关人员介绍,超市内的部分农产品实行农超对接,他们直接到农户手中收购,目前商场内正在促销的苹果就是这样进入超市的。由于这部分苹果属于每月彩页印花商品,所以价格才降到这么低。而另一个柜台内6.8元每斤的则是属于质量好一些的苹果,而且这个柜台是超市租赁给经销商的,价格也是经销商定的。
　　与2.5元每斤的价格相比,10元每斤的价格要高出几倍,这其中有“猫腻”吗?一名超市采购工作人员解释,以苹果为例,超市内销售的商品有一部分是直接采购的,但是中间产生的运费、冷藏费、场地费、员工工资也要核算入价格之中,所以价格比市场上要高一些。而19.8元每斤的苹果则属于高端礼品水果,色相、个头等都比较好,来购买的也大多是需要送礼、探亲访友的消费者。“这些柜台大多是超市租给经销商的,超市要抽点,经销商还要支付营业员工资,这些也都是要算入苹果成本之中的。”这名工作人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