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多的时候小妹出世，她顶替二妹去了保姆家，二妹顶替我去了姥姥家，我被顶回了妈妈身边。为了节省保姆费我被迫提前上学，妈妈工作的小学校是两个小村子合建的，学校在两个村子中间。妈妈负责四个年级几十个孩子的全部课程，工作很忙也很累，晚上备课批作业要忙到深夜。那时候烧饭用那种广口的铁炉子，烧的是供应给教师的煤渣，我喜欢看火，每次妈妈烧饭我就坐在旁边看，后来就想自己试试。
我放学早，放了学先去保姆家接妹妹，妈妈用“小猫叼一个大老鼠”形容当时的情景。那天我接回妹妹，按照妈妈教我的程序烧饭。先把锅里加了两瓢水，放了一勺小米，然后放上篦子和窝头，盖上锅盖。不知道费了多少火柴才点着引火的麦秸，然后拉几下风箱添一铲媒，再拉几下风箱添一铲煤……最后一次拉足一百下。我很认真的，一下不多一下也不少。那晚妈妈回家吃到了我烧的饭，眉开眼笑的，至今我还记得。
六岁的时候到了德州，烧那种元宵大小的煤球。每天放学我先打开炉子烧稀饭，然后炒菜，饭菜差不多的时候父母就该下班了。
十岁那年唐山大地震，大人们下了班就忙着搭防震棚，我就学会了发面蒸馒头。
十三岁时，我暑假天天端着小盆去加工面条，一斤面收三分钱的加工费，正好就是一根冰棍钱，为了省钱我就学会了擀面条。
结婚后来济南，我就成了地地道道的家庭煮妇。
□琉璃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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