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京城南有一条街叫琉璃厂，因为元代在此建窑烧琉璃而得名，
元明两代，那地方野旷人稀，用老百姓的话说是个鸟不拉屎的地介儿。
乾隆年间因修《四库全书》致使文人雅集，书肆毗邻，经年累月渐渐
地文玩、古董又加入进来，成了长长的独具特色的一条街，至今已有
二三百年的历史。现如今也是骚人墨客驻足流连的文化街。年头长，
出的人物多，活色生香的故事也就多了——
20世纪40年代的北平古玩街琉璃厂，“燕居阁”老板沈松山觊觎
“泛古堂”老板佟奉全的“龙泉青瓷小尊”，设局使佟奉全入套，使
佟奉全迈过沈老板派伙计二奎找张督军卖尊。张督军蛮不讲理，一万
块钱的东西花五十块钱给强买了。佟奉全一手提着脑袋，一手捧上三
千大洋，闯督军府，想方设法硬是把尊给赎了回来，但尊上的一个爪
让张督军给弄断了，情急之中，佟奉全用他作旧造假的手艺粘好爪，
精心上蜡打磨，以一万三千大洋的价格蒙着卖给沈老板。沈一开始没
看出尊的断爪，被日本客商指出。这狠狠的一记窝心脚，逼得沈老板
还不上银号的钱，上吊死了。佟奉全蒙了沈掌柜，可自己又被憨厚胆
小的徒弟二奎坑了——二奎把一万块银票和铺子里值钱的东西一锅端
卷跑了！佟奉全一无所有成了穷光蛋。
粉墨登场的还有一男一女，男的是满清破落贵族范五爷，家势破
落但架势还在，因为通洋文平时靠给外商做中介捞点好处费。女的是
瑞贝子府茹二奶奶，年轻轻的就守寡，受尽了大房的欺辱，盘算着早
晚有树倒猢狲散的一天，趁老太爷还没死，赶紧往外倒腾出古玩玉器。
范五爷的妹子莫荷卖烟卷让流氓索巴欺侮，被佟奉全吹警笛的口
技给救了。佟奉全对莫荷有好感。范五爷为了摆脱生活困境，想以妹
妹为诱饵让佟奉全给他造张假宋画。佟奉全不干，莫荷也劝他别干缺
德事。佟奉全对淳朴的莫荷好感加深。范五爷又鼓动“天合居”的大
伙计王财给他拓假印章，因为没钱又应着把妹子许给王财，王财正中
下怀。
瑞老贝子临死前给茹二奶奶一个二进院子，还给了一批古董精品。
趁办丧事，茹二奶奶让侄儿杨子在衣袍里带出几件好瓷器、字画。办
完丧事后，茹二奶奶果然被赶出贝子府。茹二奶奶搬进新居，改称号
为秋兰太太，心气可高了，心情可好了，托外侄索巴帮她卖东西，帮
她找杨子。杨子嫖妓掏不出钱来，没辙，把姑姑托他带出来的古董贱
卖给了背着包袱做生意的佟奉全。
范五爷一直在动员莫荷嫁人，莫荷急了，试探佟奉全，希望他能
娶她。佟奉全觉得自己穷，想等有钱了风风光光地娶莫荷，结果还真
撞上了大运，花六十块大洋从杨子那儿收上来的东西，五万块卖给了
罗教授，他要开铺子当掌柜的，甭提多高兴了。
索巴带着王财到姑妈茹秋兰家，蒙她说：平安藏古董，乱世买黄
金，现如今兵荒马乱的这些古董值不了多少钱。一席话把茹秋兰的心
气压下去，还是秋兰的女佣人冯妈长了个心眼，把做包袱生意的佟奉
全请到家里看货估价。佟奉全如实相告，茹秋兰心花怒放，对自己的
美好前程又充满信心。索巴、王财再来施展诡计时，被她软硬兼施轰
了出去。
佟奉全和“燕居阁”掌柜的葛老爷子合伙，又当上了“格古斋”
掌柜的，却没想到第一天卸板就被对门的“天和居”老板蓝掌柜捅心
窝子损了一番。茹秋兰请佟奉全给她卖东西，还给他换上了贝子府的
好衣服，佟奉全怀揣着茹秋兰让卖的五彩大盘，得意地先找蓝掌柜的
叫板，又上串货场去叫卖。众人围着惊羡，抢买，卖了两万八。
没想到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佟奉全的一举一动都叫索巴、王
财这伙子人盯上了。索巴找了地痞流氓，撂跤的朴户，又勾结了警爷
开始寻仇。佟奉全刚回到“格古斋”就让人把两万八银票抢了！他大
叫抓强盗，又让赶来的警爷给抓了，在大狱里才想明白，这是索巴和
王财使的坏。莫荷为了探监，把娘留给她的玉卖了，央求范五爷去牢
房看看佟奉全。其实范五爷这时已经去过牢房了，佟奉全还让他给茹
秋兰捎话。莫荷找到茹秋兰告诉佟奉全的捎话，他不是坏人，他把名
声看得重呢，出了监欠她的钱一定还上！这些天茹秋兰也找了不少人
卖东西，一比较觉得还是佟奉全懂行又实在。她带着冯妈上局子里把
佟奉全捞出来，接到自己家住着，只给她一个人当经纪人。这时节范
五爷也在劝莫荷嫁给王财，说好歹人家也是个掌柜的。莫荷不干，觉
得自个亏得慌，跑到监狱去探访，正看见佟奉全出狱，跟着茹秋兰坐
马车走了，莫荷很伤心。
索巴、王财霸占了“格古斋”开上铺子，当上老板，大宴宾客。
索巴特意安排茹秋兰和唱戏的孟老板见面，吃饭。戏子孟小楼是情场
老手，他编了一套苦难的身世，赚得了秋兰的几多眼泪。秋兰立马给
他拍了五千块钱，孟老板当场认姐姐了。
佟奉全约了莫荷到“禾丰茶社”见面，莫荷左等不来，右等不来，
却不知这时佟奉全是被几个窜宅门的截住，双方打了起来，被警察逮
住，佟奉全爽约了。伤心落泪之时，范五爷又拿了王财一百块钱，逼
她嫁给王财。莫荷一气之下回老家了。佟奉全被秋兰保出来后，听说
莫荷走了，坐上马车一通猛追，半道上把莫荷追了回来，想把她安顿
在茹家，不仅没被允许，还受了一肚子气，万般无奈，只好租间房让
莫荷一个人住下来，自己再去茹家“卖身”还债。
佟奉全去找范五爷，想到自己和莫荷的明天，只好答应给他作假
画。于是便向茹秋兰请了五天假，让范五爷把他锁在屋里造假宋画。
莫荷隔着玻璃劝他别为了她做违心的事。佟奉全越发舍不得莫荷，使
出全身本领干着———古画造出来了，宋朝董源的！范五爷夹着假画
招摇过市，心里做着发大财的梦。也是凑巧，此前军界洪副官为司令
升迁，托蓝一贵掌柜买一幅古画，多次催促，还给了一万块钱定金。
蓝一贵到处转悠找古画却一直不能复命，刚好范五爷出现在琉璃厂，
蓝掌柜的撑不住了，让伙计刘祥请范五爷，范五爷不去。蓝掌柜被洪
副官催得绷不住劲，上门拜访范五爷，亲自验画，由于他心浮气躁，
愣没看出假来，结果花七万块买下了董源的假画。一回家琢磨不对头，
仔细看，看出这是假画，知道自己上当了。蓝掌柜又照样把画蒙着卖
给了洪副官，自己关铺子逃之夭夭。但范五爷这下可抖起来了，开起
了铺子当上范大掌柜的，要接回莫荷享福。开张那天，却逢着上当之
后的洪副官带兵来抓蓝一贵，人没抓着，把范五爷对面蓝一贵铺子砸
了，范五爷心里这才觉得不是好兆头。
佟奉全去找莫荷，见人力车夫良子对莫荷献殷勤，有点发酸，于
是发誓赶紧多挣钱，还清茹秋兰的债好早娶莫荷，想了一法———到
山西乡下收东西去。还真是瞎猫碰死耗子，佟奉全因为在兵荒马乱中，
做好事帮着人埋死尸，一位老汉临死前给他一个真宝贝———商代之
尊。佟奉全回来后请罗先生看这商尊，罗先生称之为稀世之宝，这上
面二十几个铭文，一个字就得值一万块钱。罗先生让他千万不要卖给
外国人。佟奉全高兴地答应着，把罗教授帮助拍的照片，交给范五爷
让他帮着卖，出价三十万，只要不是卖给外国人便宜点也行。
有人欢喜有人愁。索巴和王财还惦记着茹秋兰的东西，恰逢茹秋
兰因为没给孟小楼钱，被他给脸色看，秋兰非常伤心。索巴他们来的
时候，秋兰让仆人茹安扛出火枪才吓跑了索巴。但她自己还是让孟小
楼给套上了，刚送了大三针劳力士表，还要钱，一次不给就甩脸子，
茹秋兰气得心口直疼。更糟糕的是她还怀上孟小楼的孩子，孟捅完刀
子还剜肉，不仅不认这个孩子，还讥讽她不懂得规矩，秋兰花钱买来
的一场梦，就这样收不了场，悲愤之极，自己把自己打得头破血流。
“国际倒爷”禄大人拿着龙门石窟的“众生礼佛图像”让索巴、
王财想办法去盗国宝，赚大钱，听说了商尊的事情，眼珠子都直了！
范五爷也牛，索巴再想出高价替禄大人买尊，不理这茬，就是不卖，
洋人一律不卖！禄大人亲自出马找范五爷，想把尊弄到手。范五爷的
劲端起来了，挖苦洋鬼子，尊就是不卖！禄大人也叫上板了，那只尊，
他一定要拿到手！
茹秋兰想把肚里的孩子给做了，赵大夫劝她留下，可以想别的法
子，比如找个人嫁了也是一条路。这时冯妈想到了佟奉全，劝茹秋兰
试探一下佟奉全，心想，你一个当伙计的又白娶媳妇，又免了一万多
块钱债，外带赚个铺子当老板，有什么可不乐意的呢？茹秋兰借着酒
劲，让佟奉全娶了她，哪怕孩子生下来不要她了都成。佟奉全不乐意，
说：“我对您这心软了，对莫荷那边不就心硬了吗？”菇秋兰让他想
三天。没有什么能逃过爱情中女人的眼睛，莫荷看佟奉全心事重重的
样子害怕起来，向佟奉全表示她要成亲。佟奉全被挤兑到这份儿上，
下决心再干一件大事……
范五爷上保定去找蓝一贵，结果索巴也去了。索巴的本意是想逮
着蓝一贵要挟范五爷、佟奉全卖尊，谁想到蓝一贵竟然自己回到了琉
璃厂“天和居”，这不找死呢吗？王财、索巴赶紧来探风，劝他赶紧
走人。蓝一贵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不能躲一辈子！索巴、王
财起了贼心，让禄大人花五千块钱把洪副官的假画买下，然后去整治
蓝一贵供出佟奉全逼他卖尊。禄大人把蓝一贵带到局子里，逼他说出
造假画的人，蓝一贵受尽皮肉之苦就是不说。这时所有的人都找不着
佟奉全，莫荷急、范五爷急、茹秋兰也急。原来佟请了老师傅躲深山
里造假尊呢！
茹秋兰决心打胎，冯妈使巧计把药量减了大半。秋兰吃了多付药
孩子打不下来，身子虚脱。赵大夫来检查说孩子没事，茹秋兰觉得天
意该着孩子不死，不打胎了。
佟奉全造完假尊回来与莫荷相见，两人亲热之极。莫荷一定要把
身子给佟奉全，这样她也踏实了。从莫荷那里，佟奉全知道了蓝一贵
的事情，决心要去牢房把蓝一贵换出来，还把“尊”以二十二万卖给
了禄大人，范五爷知道后气坏了，心里大骂佟奉全不是东西，嘴上“
恭喜”他把尊给卖了。佟奉全这时可高兴不起来，原来禄大人使坏，
把他们交易之事拍照，假东西卖出了真名声！佟奉全找罗先生解释，
人家根本不见，在门里大骂：你佟奉全是卖国贼！报上全登出来了，
还解释什么？
莫荷紧催佟奉全从茹家搬出来。佟说茹秋兰正犯病，怕气怕急怕
惊，容两天吧。佟奉全记着原来气死沈松山的事，想得个心安，找蓝
一贵把七万块银票掏出来还债，没想反被他数落一顿。佟奉全的第二
件事是还上茹秋兰的钱就一身轻松了。佟奉全让莫荷在茹府门外等他，
还了钱一块去拍结婚照准备成亲。佟奉全进去，还了茹秋兰一万五千
块钱，茹送了他一个粉彩笔筒，主仆好合好散。这时恰逢索巴挑动的
瑞府一大帮人，在大奶奶带领下冲进来大打出手。佟奉全为了救人，
在茹被打的关键时刻违心承认自己是奸夫，她肚里的孩子是他的种。
索巴两头使坏，两头讨好，又带警局的人冲进来解围，实捞好处。他
抢的乾隆粉彩人物笔筒是个好东西，却自己不懂。王财让禄大人出两
万五买下来了，在中间骑了一道子。
茹秋兰上吊自杀，冯妈听到响动把她救了下来，秋兰大哭，觉得
自己对不住佟先生。这时莫荷已经伤透了心，佟奉全一个劲地解释，
给她下跪。莫荷说：“佟奉全，你这个人太好了，我配不上你，你出
去！”佟奉全丢了魂似的在街上转悠，想回茹家取回他的尊，却被莫
荷跟在后面看到，又误解了。莫荷心如刀绞，下定决心回老家。
佟奉全去找范五爷，范五爷告诉他莫荷回老家了。佟奉全在围场
找了一个多月，一点音讯也没有。回到京城看到良子，良子告诉他，
自己也去找过莫荷，听车老板子说莫荷死了。佟奉全晕倒在大街上，
被车夫送到了茹府。
茹府里，茹秋兰给佟奉全跪下求他：莫荷已经死了，干脆一块过
吧，免得孩子生下来没有父亲。佟奉全找范五爷商量。范五爷说，救
人救到底，只当成全了人家母子吧。佟奉全连结婚带开铺子一块办喜
事。喜宴那天，蓝一贵一损再损，从“双喜临门”到“三喜临门”，
大出佟奉全的丑……范五爷实在看不下去，摔酒瓶子，撩袍子要把蓝
一贵扔出去。佟奉全成亲的当晚心里难受，到莫荷屋外的院子里呆呆
坐着，也没和茹秋兰圆房。茹秋兰伤心之下，怀疑他外边有女人，吩
咐茹安盯着他。
有一对骗子作局想骗蓝一贵。蓝一贵可不是好蒙的，戳穿了他们
的把戏，并让他们去骗“雅集堂”的掌柜范五爷，说这位爷是个棒槌。
骗子化装成九十六军的上尉副官来骗范五爷。范五爷见是一对清泉窑
的宝瓶，高兴得抵押铺子买下这一对假瓶，兴高采烈地拿到审货场显
摆，可没人理他这茬。范五爷觉得不对，给司令部再打电话，原来是
杂货铺！回头佟奉全看了告诉他，这是打了眼了———假货！蓝一贵
得到了“雅集堂”高兴，当街羞辱范五爷，要一枚大洋把这匾给卖了！
佟奉全看不过去和蓝一贵打了起来。“砰！”一声枪响，范五爷举着
火枪出现在街头———果然是八大铁帽子王的后裔，真不含糊———
大骂了蓝一贵一通，命令他把匾挂回去，随后当街一枪把自个崩了—
——范五爷没有活出名堂，倒是死出气概了！
禄大人和索巴使尽卑鄙的手段，逼迫王财到洛阳去盗取国宝，王
财无奈走上末路。这时一位法国客人告诉佟奉全，禄大人要在欧洲展
览中国龙门的石造佛像。佟奉全心疼，找到京城文物管理委员会告状，
人家不管；找罗先生，人家不见。王财和土匪抓来几个石匠让凿石佛
像，石匠们不干全被杀害。土匪们乱凿一气，把石佛像全毁了。王财
把零零碎碎的石佛像运回京城。佟奉全看到毁了的石像，痛哭失声，
大骂禄大人和索巴。最后，禄大人和索巴杀了王财，拿着他的人头威
胁佟奉全，让他拼接石像恢复原样。佟坚决不干。禄大人和索巴又去
威胁蓝一贵。蓝一贵应承下来，却在夜里把碎石像埋起来，造了一套
假的“众生礼佛图”石佛像交给禄大人，禄大人看出是假的，但他将
计就计当成真的去蒙欧洲人，同时下令索巴杀了蓝一贵。蓝一贵早做
好准备又一次逃之夭夭。
索巴阴毒，把佟奉全骗到妓女处让茹安照像。佟奉全以为是茹秋
兰使坏，回去大吵一架。茹秋兰一脚踩空摔了一跤，孩子没了！佟奉
全心下不忍，向秋兰服软了。索巴又使坏，让自己的亲姑姑茹秋兰吃
上了福寿丸。茹秋兰被索巴控制，大批的古董全落在他手里，自己成
了一个大烟鬼，一无所有，流落街头。佟奉全一概承担下来，只要茹
秋兰吃药戒毒，好好跟他过日子，又租了一个简陋的小院和茹秋兰搬
了进去。在他的感化下，茹秋兰老老实实吃起了戒毒药，气色越来越
好，还怀上了孩子。她高兴地把自己最后的珍藏品————翠镯子和
玉扳指儿送给了佟奉全。
解放军要攻城，要打仗了！粮食、蔬菜非常紧张。索巴趁机替禄
大人拿美金搜刮珍贵古董。佟奉全着急，把扳指儿、镯子当了，换成
粮食，不让大伙把好东西给索巴。琉璃厂终于保住了不少国宝。禄大
人的阴谋没得逞，恨死了佟奉全，让索巴放火烧了佟家小院，正赶上
佟奉全不在家，茹秋兰与冯妈生死不明。索巴没有了利用价值，禄大
人雇黑帮活埋他。佟奉全挖出索巴追问茹秋兰的下落，却不得所以。
解放了，解放军莫荷回到琉璃厂，当上了五反工作组长，追查“
众生礼佛图”国宝流失的原因。有人揭发国宝是从蓝一贵那运走的，
莫荷把蓝抓起来。蓝一贵说运走的是假的，真的埋在我家后院呢！这
样蓝非但无过，反而有功，提升为“众生礼佛像”修复主持人，佟奉
全当副手。蓝一贵因为范五爷的死，处处提防莫荷报复他，处处和佟
奉全作对，想着法要把莫荷、佟奉全整趴下。趁着索巴被抓、枪毙的
机会，蓝一贵揭发佟奉全把国宝商尊卖给洋人！佟奉全声辩说卖的是
假的，没人信，真的又拿不出来。埋尊的地介儿已经被消防大队盖楼
了！
莫荷嫁给了当年的刘团长、如今的消防局长刘大奎，新婚之夜说
服刘大奎掘地挖尊。佟奉全因此被解脱之后，一直留在琉璃厂，一直
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着下落不明的茹秋兰。
（《五月槐花香》 邹静之著 东方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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