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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大学的最后一年，系里最权威的教授给我们开了一门《系统分析》的课程。据老教授自己说，这课好比《射雕英雄传》里面的“九阴真经”——集天下学问之大成。就我看来，《系统分析》更像汽车总装的那道工序——我们挨个进去，学了整学期的莫名其妙，然后考试，然后就考砸了，然后就这样被砸得晕头转向地毕业了。毕业多年后，我一直还惦记着《系统分析》。比如，我记得这门课程好像讲的是任何一种社会生活，都可以建立一个抽象的模型，这就是“系统”了；然后你可以用一堆的复杂的数学公式去反复倒腾它，这就是“分析”了；当你最后算来算去算错的时候，这就是“系统分析”了——你凑巧还蒙对了，也就是说你建立的抽象模型，正好还能准确预测将来的事实，那你就是上帝了。
我的教授有时也比较灰心，讲课的时候，就对我们叹口气说：“其实，《系统分析》就是在研究概率的问题。”说完，意犹未尽地加一句，“说白了，人生就是一个概率问题。”在以后的生活中，“概率问题”被我浓缩成一句口号，时不时地从嘴里跳出来：买彩票不中是概率问题，买足彩不中也是概率问题，买任何彩票都不中——概率问题；遇见笨蛋同事是概率问题，遇见笨蛋老板也是概率问题，老婆怀孕了是概率问题，老婆有外遇也是概率问题，老婆怀孕了但孩子又不是你的——概率问题，绝对是一个令人悲哀的概率问题；你爱上了某个女人是概率问题，某个女人不爱你也是概率问题，你爱上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概率问题；不过这时，那英在旁边插话了，她说：“俺们那疙瘩把这叫——愿赌服输。” 你看，就连没学过《系统分析》的那英都这么说，看来人生确实已经了无新意——就好比“正态分布曲线”的那口钟，多数人的轨迹早就注定落在中间，你只能祈祷运气好点，或者努力点，努力得就好像《大话西游》中那只泪流满面的猴子——直，往前走。 （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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