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0月8日，山东省青岛市，山东路上一家武馆内。吃过早饭，曹茂恩换上运动服装，来到自己和儿子一起经营的这家武馆练拳，他或是打沙包，或是指导徒弟散打套路。他说：“每天都要活动活动筋骨，要不不舒服。”左勾拳、右勾拳，拳拳有力，虽然年近七旬，但他的散打动作仍精准到位。图片作者:志闻/CFP

　　2015年10月8日，山东青岛，从一个让老师头疼的“熊孩子”，到15岁时偶然接触拳击运动并被深深吸引住；从30岁那年改练散打，再到身为人师桃李满天下……青岛“散打泰斗”曹茂恩的故事在山东乃至全国散打界广为人知。

　　然而，很多人看到了曹茂恩刚烈的一面，却少有人知悉他柔情的一面。其实，曹茂恩师傅不仅活跃在武术界，他同样爱舞文弄墨，66岁的他始终保持着两个习惯：一是每天练武，二是每天写随笔、练书法。10月10日，曹茂恩的随笔集《铁汉柔情》将正式与读者见面，他在书中以随笔的形式回顾了自己的武术生涯，用文字展现他的铁汉外表下柔情的一面。

　　因为一个粉笔头 与拳击结缘

　　拳击运动早在二十世纪初就传到中国，在当时称之为“西洋拳”。然而建国初期，拳击运动在中国并未得到广泛发展，但民间始终活跃着不少拳击手，他们对拳击运动保持着极高热情。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曹茂恩有机会接触到了拳击。

　　那一年，曹茂恩只有15岁，生性调皮的他，经常在班中惹事，是老师眼中不折不扣的“熊孩子”。一次，他在课堂上打闹，被老师掷了一个粉笔头，反应敏捷的他一把抓住飞来的粉笔，随手放在桌子上，引得班上同学哈哈大笑。下课后这位受过专业拳击训练的老师把他叫到操场上，问他想不想练习拳击。那时的曹茂恩觉得“拳击就是名正言顺地和别人打架”，于是他当即答应了。

　　就这样，曹茂恩与拳击结缘，开始跟随老师专心练拳。没有专业场地，他就将自家的后院平整出来、挂上沙包，当成训练场；没有装备，他就在各方面省吃俭用，宁肯饿着肚子，也要攒点钱买拳套、拳靶，这一练就是15个春秋。至今，曹茂恩仍保留着50年前他买的第一幅拳击手套，每次在自己的武馆练武，他总是习惯将那只手套放在拳台上，提醒自己不忘初心。

　　30岁改练散打 如今桃李满天下

　　练拳练了15年，30岁的曹茂恩在业内已是赫赫有名。而当时正值中国改革开放初期，武术热在国内再度兴起，极具对抗性的散打成为正规比赛项目，那时，曹茂恩毅然选择改练散打。

　　很快，曹茂恩靠着一身硬功夫，在散打赛场上站稳了脚跟。随后，1990年出任国家散打集训队教练，1993年出任山东省散打队总教练，1998年出任国家散打队副领队……曹茂恩带队打过的比赛数不胜数。授徒30多年后，曹茂恩已是桃李满天下，他的弟子有山东散打主教练翟寿涛，有中国首位“武状元”杨晓靖，所教弟子五人夺过世界冠军，近百人获得全国冠军。

　　曹茂恩告诉记者：“看着自己的徒弟在擂台上为国争光，我是最骄傲的。虽然我年轻的时候没有参加过很正规的散打比赛，但我将自己的技艺传授给了后辈，让他们有机会在赛场上一决高下，也算是圆了年轻时的梦。”

　　儿子曹安铭也是曹茂恩的徒弟，从小便跟父亲习练散打，如今和父亲一起在青岛经营着两家武馆。在他眼里，曹茂恩是个严苛的师傅，也是一个待人平等的慈父。曹安铭说：“小时候父亲带着很多徒弟练武，我也是其中之一。他让我们练基本功，盯着我们扎马步，只要站不稳就打手。父亲不会因为我是他的儿子，就不打我，反而假如我练不好，他打得更厉害。事后，他也心疼，总是摸着我的手劝我下次一定好好练，别再挨打了。”

　　人到晚年 唯有拳套和笔不离手

　　如今的曹茂恩已经66岁，长年累月的锻炼让他体格健壮，很少生病。他笑着告诉记者：“练拳的人有血性，病毒见了不敢靠近。”虽然已年过六旬，曹茂恩始终保持着两个习惯，一个是每天练武、练拳，还有一个是每天写随笔、练练硬笔书法。

　　他调侃自己“晚年的我是拳套和笔不离手”，每天早上六点半准时起床，起床以后泡茶喝茶，吃过早饭，他或是去武馆打沙包，或是指导徒弟散打套路。下午时间充裕，曹茂恩喜欢去第二海水浴场，洗个海水澡、游游泳。回到家以后仍然闲不住，他总会挤出一个小时时间，在自己订制的简易本子上写点随笔、日记，或是回忆过去，或是记录当天发生的有趣的事儿。这些小本子，汇集成了曹茂恩的新书《铁汉柔情》。

　　写作时的曹茂恩变得格外安静，和戴着拳击手套击打沙包时判若两人。曹安铭告诉记者：“动静结合是我爸推崇的境界，他只要一坐下来拿起笔，谁都别想打断他。有时候，他为了写一篇小散文，能不吃不喝，自己一个人呆上好几个小时，有人打扰他，他就不乐意。”

　　曹茂恩告诉记者：“一直以来我都喜欢文学，小时候虽然学习不好，但是国内外名著读了不少。”在他看来，文艺和武术密不可分：“文艺让人安静的思考，武术让人精神振奋，两者合在一起，才是精彩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