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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大众网·海报新闻
孙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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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30日晚,一起森林大火夺走了19名打火队员的生命,也让西昌走进了公众的视野。如果不算火箭发射,西昌上次登上热搜应该还是去年的木里大火。巧合的是,两场火灾都发生在3月30日。
31日上午,我接到任务去西昌采访。从地图上看,济南距离西昌2000余公里,这个距离不算远,但两座城市间既没有直达的飞机,也没有途径的高铁。几经周折后,终于在4月1日中午,我和同事终于在西昌与另一位提前赶来的同事汇合,去挖掘这起大火背后的故事。
为保住这片家乡,他们宁愿不要命
我们之前没来过西昌,但一下飞机就能体会到西昌市委书记李俊在新闻通气会上所说的干和热。
西昌的天气基本就两个字:一个是干,风吹在脸上感觉是皱巴巴的。土生土长的的哥曾金康这样和我们形容西昌的“干”,西昌的地,你拿着镢头往下刨10厘米还是干的。
另一个就是热,刚进4月,这里气温已经能达到30℃,风吹在脸上是热的。
因为火是从马道先着起来的,我们第一站是去往位于马道街道办百花沟的救火指挥部。在路上,我们收到一个好消息,据西昌发布通报,截至4月1日13时25分,泸山正面明火全部扑灭,取得阶段性成果。
顺着百花沟指挥部旁边的上路往上走,不时就会碰到换防后正在休息的打火队队员,每个人脸上都和花猫似的,还有的坐在地上连话都懒得说。他们中有久经火场的专业队员,也有临时组织起来的民兵。
让我们意外的是,当地将这些各自都有营生、既不拿工资、也没有补助、忙起来甚至连饭都吃不上的队员们集合起来仅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
打火真的很危险。尤其是在腐植堆在地面上一两米厚的原始森林里,一阵风过来死灰复燃是常有的事,跑都来不及。
但是他们没有丝毫犹豫地来了。
“危险也得来,事总得有人做。”采访中,西昌市安宁镇打火队队员彭江和他的队友们说的最多的就是,我们的家园自己都不保护,难道还指望别人帮我们?
风吹火又生,火线一下拉长到5公里
在百花沟,我们得到的信息是火势已基本得到控制,而且绝大部分明火已经扑灭。但我们从百花沟回酒店驻地的路上,突然发现远处山上冒出一条长长的火线。原来,太阳落山后,风力增大,原本多处已处于余火清理和火势基本得到控制的区域,一下子又复燃了。据西昌发布通报,电池厂后山原本剩余不多的火线受风力影响,一下子拉长达5公里左右。
这时天已经黑了,但是我们能从别的同行在西昌城区拍的照片中,明显看到明火。
我们急忙调转车头,从108国道一路绕泸山而行,这时可以清楚地看到,泸山近四分之三的区域都在火海的包围中。附近村民郑德霞告诉我们,她已经快20年没看见泸山起火了 ,火线如果进一步拉长,山后的那家酒厂恐怕会遭受灭厂之灾。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就在离她家三公里左右的一家加油站面临着比酒厂更大的危险。此时,大火已经漫过山顶,如果风向转变,熊熊大火随时会向山脚的加油站烧过来。
由于情况危急,原本在泸山附近待命的消防车,纷纷被紧急抽调支援加油站,一时间路上的消防车警笛声此起彼伏。已经守候在现场的消防战士们抓紧将已有两辆消防车上的水枪对准加油站后面的森林狂喷。他们盼着,如果大火真的袭来时,“洗了澡”的这片区域能够成为横亘在加油站前的一堵“防火墙”。
幸运的是,当我们离开时,风向没有变,酒厂和加油站暂时都没有危险。只是周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烟味,让人喘不过气来。
(大众网海报新闻 记者 孙杰)
责任编辑:马婉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