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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新闻 >国内新闻

特写:西部追油人

2022

/ 01/19
来源:

海报新闻

作者:

刘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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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报新闻记者 刘璐 北京报道

  荒野的风总比城市的风更会撒野,贯穿于峡谷的河流在低吟,每座山都有自己的秘密。人类追寻和记载每一片山川的来和去,亿万年前的故事,除书于地表也被埋藏在地下。

  埋藏在地下的石油被称为“黑金”,石油勘探者便是“寻金人”。我国早期油田开采大都聚集在东部地区,但伴随海洋开采难度越来越大,近几年油田勘探开始转向西部,四川、新疆、西藏成为接力区。在广袤的西部大地找油,更像一场探秘。庄新兵属于中国石化石油勘探开发研究院羌塘项目组,焦存礼和李建交属于塔里木项目组,三个人参与石油勘探时间都超过了15年。

在西藏地区进行科学考察的庄新兵

  生油

  在西藏羌塘盆地待了3个月,去年10月初庄新兵返回无锡。简单来说,他的工作就是“找油”,在羌塘,在塔里木,在东部沿海都曾有他的身影。发现油田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仅凭一个专业方向、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完成,出野外完成项目,都是团队作战,“十几个二十几个人不等,看项目大小。”

  大学毕业,庄新兵开始从事石油勘探,主做生油方向,通俗来讲,就是寻找、发现地下石油生成的完整脉络。生油是个动词,有机质沉积到地下,比如藻类、细菌或者动植物,“那种原生的东西,经过地质很长时间变化后,忽然在某一刻迎来驱动力,生出来油,生出来的油在地下不排出来,这就是生油。”像妊娠期,10月怀胎,备孕、受孕、妊娠是一个完整的过程。

  庄新兵在野外寻找地质露头和剖面,然后采样,把裸露在外部世界的石头用地质锤敲下,放在白色样品袋中,背回实验室研究。“我们研究这个石头为什么能生油,能生多少,生出来的油可能去了哪里?”

  野外勘探中,与庄新兵一样,大多数石油勘探队员的工作就是在现有地理环境下寻找与地下世界的联结。

  埋藏于地下的石油或矿藏,总会在地表留下痕迹,仿佛是捉迷藏露在柜子外面的衣角,而大部分人也是在凭借这一点“衣角”来寻踪探秘。在勘探人眼中“衣角”可能是,某个地势上露出的石头(也叫露头),某个地层被自然外力拱起后留下的剖面,再或者是某处飞起的山峰。

  但发现也意味着再寻找,因为石油会跑。作为流体矿产,石油并不会一直埋藏在地下某处,地震、板块抬升或地壳运动都会导致它流到别的地方。

  “它会像水一样,杯子一弯是不是它就要流。”庄新兵解释,和固体矿石不一样,石油是矿石流体,“不是说找到石头就能找到金子,我们从它怎么被埋下去,如何变化,从哪儿生,然后到哪儿去,后面怎么能存住,再怎么把它采出来。这相当于一个完整体系。”

  勘探队员不能也不敢错过任何蛛丝马迹,如果错过,地下石油的开采可能会晚几个世纪。

  跑油

  油田勘探中,勘探队员并非一个专业方向,有人研究生油,就有的人研究跑油。想复盘地下石油的运动轨迹,只凭一个专业方向很难,每个专业很窄,需要相互配合。由不同研究方向的研究者组成的勘探队,只有一个目的,“找到油跑哪儿去了,怎么把它找出来。”

  正常规律下石油都会分布在盆地区,因为液体总会流向地势低洼的地方。但盆地面积广阔,柴达木盆地面积25万平方千米,塔里木盆地面积达40万平方千米,羌塘盆地面积约22万平方千米。

  在地势同样低洼的地方找油难度可想而知,石油勘探队的任务就是,尽可能将打井范围缩小,以提高打井成功率。

  有专家曾预言,有盆的地方就有油,有洼的地方就会生油,生油就会往外跑,就在盆地边缘找。因为油的密度高于水,所以水往低处走,油往高处流。像在一碗水里倒油,油花总会浮在碗边,在盆地边缘找油是共识,但难点在于,不是所有“碗边”都有油花,仍然需要缩小范围。

  “现在勘探都要逼近生油岩,从几十万平方公里到一个孔。”庄新兵说,“在整个盆地南边、北边、东边、西边,或者中间寻找,范围越小越好。”探一个新的领域,不是打下去就有油,钻井的成功率一般在百分之三十到四十,这像一场和大自然的对赌,输了只能黯然离场,但如果赢了,迎来的恐怕不是一口井的成功。

  焦存礼主做沉积方向研究,对盆地形成更加了然,他说,“我们跑的地方没有石油,石油在盆地里面,在大平原下埋着。”

勘探队员在勘探位置采样

  勘探队员跑的地方,像大自然留下的提示牌。要探明石油具体位置,石油勘探队员像摸金校尉有自己的寻宝秘诀。“地下地层跑到地表后形成了山,通过了解山的地层情况、构造情况,以及它里面生油岩分布情况,来推测勘探地地下是否有石油,情况搞清楚,就能更具体的找到油田位置。”

  在地表采集露头是一方面,研究再深入,还需要现场打井。从井下取岩心上来,和地表露头岩石样本作对比,“在整个地质时间内,它(石油)可能运动的轨迹,要预判、预测出来。”庄新兵说,“如果地表看到有沥青,说明(石油)有跑过的迹象,就可以推测它可能会跑向哪个地方。”

  面对自然之力,人类无法阻止地下石油的来去,“只能是跟着它跑。”但石油的运动相对缓慢,“它会慢慢跑,人为不可控,也不会在短时间内出现明显波动,可能经过上百万年才跑几公里,在我们有限的生命里甚至感受不到什么。”

  找油

  同样让人自知渺小的是在广袤大地上找油。

  在人迹罕至之地,找油不是一门轻松的工作,感受旷野之美后,洗礼身体的可能是风雪、长途跋涉和样品负重,更危险或许会遇到山洪、泥石流或龙卷风,在谜一样的地貌上与自然周旋。

  81年焦存礼考到长春地质大学,大一开始跟着老师跑野外。第一次出野外,“学校发了地质鞋,翻毛皮的。衣服是凡士林布的,上山的时候带着铝饭盒,两个馒头,一份咸菜,一个鸡蛋,一个行军壶带水。”

  学生时期的地质勘探,危险小难度低,参加工作后,不一样。过去40多年间焦存礼一直在石油勘探一线。从野外危险系数、勘探难度评估,新疆塔里木都绕不过去。

  风沙掩埋下,塔里木盆地沉睡在无人之境。

  石油勘探是个越老越吃香的工作,经验的积累除了来自前人的总结,更多还有在勘探中吃的亏。

  “山洪是最危险的,一旦来了逃都逃不了,必须得在山洪暴发前跑出山沟。”不下雨是干旱,一下雨就会形成山洪。焦存礼回忆,之前曾在昆仑山某个山沟里采露头,眼看山那边阴天了,赶快开车往外跑,前脚刚跑到山沟口,山洪后脚就到,“车一路往外冲,水追着车屁股跑,如果等下雨后再往外跑就晚了。”与自然的博弈,往往胜负就在一念。

  除了山洪,泥石流也常见,新疆的山大多光秃秃的,一旦来了雨,马上就变泥浆,泥石流很快就下来。到了高海拔地方,情况更危险,除了缺氧,季节性融雪会形成山洪,人一旦掉到里面再想出来,是非常难的,“水非常凉,人下去后肌肉一抽筋,直接就上不来了。”

  焦存礼说,野外勘探绳子很重要,过河的时候做牵引、爬山的时候当梯子,甚至还可以作简易担架。每次出野外焦存礼还会带高度白酒,西部地区昼夜温差大,冷的时候喝一口,点火做饭的时候可以做引燃物,受伤了还能当酒精使。

  在无人区,找不到路也是常事,没有导游很多地方进去了就难再出来,如新疆的库鲁克塔格。

  库鲁克塔格位于塔里木盆地东北处,在维语、蒙古语中都是“干旱之山”的意思,山脉绵延百里,有人评论说它像巨人的手臂,与阿尔金山、昆仑山一起将塔克拉玛干沙漠闭锁在塔里木盆地内。

  “要采露头,开车进去后,找不到任何标记物。”南京古生物所人员作向导,带着焦存礼一行人仍找了大半天,“头一天没干活,就找露头,看着这个沟像,那个沟也像,找不着,带着GPS都找不着。戈壁滩上的石头都一个样。”

耸峙的达板塔格

  除了旷野迷踪,翻山取石同样危险。

  “达坂塔格是我跑过最危险的山。”焦存礼描述,很平的地方忽然竖起来一座山,山一面坡度70多度,另一面就是陡崖,山尖上有一个坡,坡面光滑,像青石板,经过风化后,青石板上全是碎石。山顶距地面50米,陡峭危险。

  焦存礼和一位野外经验丰富的队员往上爬,“到山顶后,他要采样,敲石头时,脚下打滑,人一出溜眼看要掉下去。”关键时刻,勘探人员用地质锤勾住了一块石头。跑野外的顺口溜是“手不离锤,锤不离手”,锤子关键时刻能救命。

  2011年,在达坂塔格这座耸峙的山峰上,李建交也差一点“失足”。下山的时候没踩稳,受到惯性身体被迫直挺挺地从山上冲下去,由于坡度太陡速度太快,“人根本刹不住。”如果不是被队友及时扑倒,李建交整个人会从这座50米高的山上滚下去。

  沙漠里的瓜皮

  进入西北无人地,恶劣环境可想而知,焦存礼提醒,勘探中尤其要注意回避小概率事件的发生。

  什么是小概率事件,“大于45度的山建议不上,越陡的山危险系数越高;跑山区,断头路不走,前面可能会出现断崖;没有向导不去,进去了可能就出不来。”

  焦存礼说,“不能小看小概率事件发生。”在野外待的时间越长,人越胆小,越小心,百分之一的概率可能也会带来百分百的危险,这个后果是没人可以承担的。要有充足的水、食物和汽油。

  2016年,李建交和队友在塔里木盆地炮江沟区采集露头,因距离剖面位置远,需要在剖面露营。车停在山下,人还要徒步3小时到达目标点,规划第一天到目标位置,第二、三天工作,第四天折返。

  但第四天返程中,天渐黑,山路一侧是悬崖,司机不敢继续行驶,一行人只能就地扎营。“晚上把能吃的东西全煮了,第二天,傻眼了,仅剩下一把200克的挂面,给司机师傅煮了吃,其他人只能饿着肚子回去。”现在回想,如果后面出现其它问题,车没开出来,所有人就会断粮。

  饥饿或许还能忍受,但缺水引起的恐惧会更快摧毁一个人。无人沙漠,像匹饥饿的野兽,等待迷失者。

  身处沙漠,人最好不要离开公路,一旦迷失,水会成为最要命的问题。没有沙漠工作经验的人迷失方向后,会恐慌,心跳加快,大量出汗,身体内的水分也被快速消耗。焦存礼说,“正常情况下缺水可能撑两天,在沙漠里可能一天就不行了。”

  李建交提示,沙漠里发现的水千万不能喝,一般是卤水。卤水中含有大量氯化镁,氯化镁会让蛋白质凝固,人喝下去,会导致人体血液中的血红蛋白凝固,“喝了人就没了,说句不好听的,喝尿都比喝那强。”

  但在沙漠里,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也可能会救人一命。焦存礼举例,很简单的一件事,“沙漠里吃过的瓜,瓜皮要扣在地上。这个简单的动作,是经常跑沙漠跑丝绸之路的人遵守的规矩。瓜皮扣下来,3到5天都不会干。一个极度缺水的人,如果捡到这个瓜皮,可能获救。”

古生物化石菊石

  祖先印记

  古老的地层下除了堆积着亿万年来沉积的泥沙,也埋藏着亿万年前的故事,每一滴油里都刻着祖先的印记。

  庄新兵在野外勘探经常会见到各种鱼化石,甚至几亿年前的三叶虫、硅化木。从此回看,时代代入感太强,但也会感受到人类的渺小,“真的是沧海一粟,人类才几千年的文明,应该更好珍惜当下。”

  庄新兵热爱这份工作带来的意外惊喜,探知未知的世界,在现实和超现实世界来回穿梭。看古生物一路演进至今,人类和过去世界的联结,不只是基因或细胞中镌刻了相同的一段,更是我们曾在同一片蓝天,同一片草原,同一片海洋生存。这似乎不是时间的概念,更像时空的重叠。

  找石油,对早期环境的预测同样重要,从没有生物到有生物,石油勘探和古生物研究某种意义上不分家。“野外勘察工作中,虽然知道盆地的具体形状,还要预测早期环境,有什么植物和虫子。”

  细菌和藻类可能是最先被埋到地下的,后面森林塌陷,动物也一同陷落。一层层堆积,不相及的生物相互拥抱,每每下陷,越能感受来自地核的温度。像把肥肉放在锅里,锅下面是火,伴随不断加热,肉会变热,也会生油,但肉会垮掉。

  “这是一个化学过程。”不同生物经过地质埋藏加热,变成同一个东西——石油。

  但因为母源不一样,不同生物生成的东西也有差别。庄新兵解释,“从原油到沥青,是一个逐渐支离破碎的过程,但经过实验层层剥离,还能看到它们“祖宗”长什么样子。这就是生物标志化合物,通过化合物倒推是细菌和藻形成的,还是树木形成的,当时是深水上的,还是浅水下的。”

  经过上亿年埋葬,藻类跟细菌生成的油主要是油多气少,木头生的东西气多油少,越往以前的东西生的油越多。但因为母源不一样,加热程度也不一样,生油生气也不一样,“这是一个偶合的过程,像偶遇,不知道因为什么机缘碰在一起了。”

  集装箱里的孤独

  相比于追着石油跑,庄新兵更想说自己是追风少年,听着意气风发,奔跑在一往无前的道路上,但现实有时并不美观。

  焦存礼说自己每次从野外回来,“人变得又黑又胖,看起来像个傻子。”接受采访时,三个人的肤色出奇一致,充足阳光照射后的黝黑,在一口白牙的陪衬下,有着更为朴实的和善。可能在野外生存久了,体内总会保留来自荒野的能量,但人会回归城市。

  同样都是无人区,羌塘和可可西里相比,比可可西里难多了。庄新兵说,开车去“可可西里有路,但羌塘不知道哪里是路。”只能依靠GPS导航,地质图上只能看到要去的点,GPS导航可能就是一条直线,但中间可能要绕过湖、绕过山。虽然中途有野保站,但来回距离太远。

  无人区生态环境脆弱,不适合生存,但还是会有人生存。“有的县城只有一个政府办公处、一个加油站、两个超市,一个旅馆,其它的就没有了。”

  大部分地方没有树,稀少的草地,有沼泽和湖泊但大部分是咸水,看不到生物。所以野外勘探保障非常重要。组织一次野外勘探,至少要筹备3个月,药品、氧气、粮食,甚至会带冰箱和发电机。

  焦存礼和庄新兵都提到了车辆保障,野外勘探对出行车辆要求极高,需要陆地巡洋舰这类车来保障。每次出发前至少需要准备3辆越野车,“这是一个闭环,一辆车陷了,需要一辆车拉,如果第二辆也陷进去,要保证有第三辆车能拉上所有人找救援。”焦存礼说,在塔里木盆地勘探期间,勘探队的车经常会陷在沼泽或泥沙中,拉车是常态。

  现场自救也很重要,庄新兵解释,救援有一个说法,要先开展自救,24小时内不成功,才能找救援。卫星电话每分钟8块钱,只能打出不能打进,但信号并没有那么好,虽然有危险,但危险都在控制范围内。

  除了克服环境问题,克服心理问题同样重要。野外工作久了,人难免孤独,也看具体工作地点。

  野外勘探,大多是一队人,庄新兵说,千万不能自己待着,要多跟人交流,要自我疏导,不然会钻牛角尖。

  但在井场工作,想说话,也没那么多人。李建交之前在井场待过一段时间,“方圆几公里没有人,跑都跑不了,小蜥蜴是最好的伙伴。”井场工作量不大,就是要保障阀门畅通。“大家住在像集装箱一样的棚子里,三班倒的工作,没有几个人,下班就吃饭睡觉,几乎很少聊天。”

  他回忆,后来又去一个井上考察。一个维吾尔族工作人员因为语言不通,几个月没有和人说过话,见到一同来的维吾尔族司机,“眼泪哗哗往下流,终于可以说话了,那种孤独感很强烈。”

  难解的问题

  什么是石油勘探中难解的问题,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

  “做这份工作需要热爱,否则很难坚持下去,”40年焦存礼依然热爱这份工作,“没有兴趣做个事情就会很煎熬,但有兴趣会一直做下去,有获得感。”他认为,野外勘探人员的保护一直都是重点,要增加对勘探队员的前期培训,社会保障也要加强。

  “虽然现在野外勘探条件比过去好,但在野外也经常啃馒头,就着咸菜、火腿肠。”李建交觉得,环境好一点坏一点、多一点少一点不是问题,“勘探队员个人适应能力一定要很强。”除此,勘探人员要有对自然的敬畏之心,“不能逞英雄,瞎嘚瑟一定会出事。”

  于庄新兵而言,难解的问题,一个是达到知识盲点,二就是终其一生也没有重大发现。

  “工作中遇到瓶颈,人固化,思路打不开,很难。更难的是,找了十几年,没找到油,也没有重大发现,不被业内认可。所以大家努力希望成为能成为在业内发出声音的人。”

  知识盲点可以通过后天努力来补足,重大发现则更多带着运气的成分。

  石油勘探本就是风险勘探。但所谓的“风险”除了遇到的危险,打井成功的概率,投资多寡,也包括勘探人员投入的时间成本。对个体而言,用一生时间寻找地下世界的秘密,最终一无所获确实是很残酷的一件事情。

  “每个人的专业都很窄,需要请教别人问题。越窄才会越精,很泛的话会浮躁。”石油勘探领域,大家从事研究的方向并不相同,有火山爆发,有雪球事件,还有天体旋转,只要能引起生态变化都会被纳入这个圈子。庄新兵明白,每个人有自己的位置,有自己价值所在,需要贡献力量。

  1975年以来,在塔里木盆地的石油勘探项目中,出了很多大家。羌塘盆地的油气勘探更晚,庄新兵希望做出一些成果。明年,羌塘项目组有计划去最西北的地方勘探,庄新兵需要花更多时间来准备。

  之前在羌塘无人区勘探,有时需要野外扎营,他回忆,搭帐篷是大忌,晚上大家会睡在围着铁皮的车里。因为野生动物很凶。夜晚来临的时候,生一团火,大家围在一起吃东西聊天,天冷时会喝点酒暖暖身子。

  夜深月亮升高了,累了一天的队员们,在车里睡着了,旷野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责编:陈宏发

审核:郑义风

责编:郑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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