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传来隐隐雷声

2018-10-06 23:17:00 来源: 乡韵乡情 作者: 贾春国

  《董乡文学》杂志选稿平台第 581期

  和很多小孩一样,童年时的我,总盼着跟着大孩子们出去玩,然而大孩子们似乎并不情愿,这倒不是小孩子有多讨厌,而是小孩腿脚不利索,常常赘脚,耽误了人家的行程。

  我二哥和他的很多伙伴也是这样的。

  自从他们搬到大臣哥屋里睡以后,我忽然发现,二哥他们那个世界真是有趣儿,比我一个人玩单帮有意思多了。尽管他们只比我大五六岁,但他们有修养,厚道,知道的事儿也多,不论相约上学,打扑克,下棋,看电影,讲故事,一块下地干活,还是去野外豁(huo)鱼(排干水逮鱼)……我从未见过他们之间发生打架骂人的粗鲁行为,就算一时争论急红了脸,只要有人一劝,很快终止,下次照面一切如常,谁都不会往心里去。而我每每掺和进去玩儿,他们更是事事让着我。

  我二哥人缘好,都愿意到我家找他玩儿。二哥性情沉稳,言语不多,但说出话来能服住人。二哥上学在班里一直是班长,直到高中。老师们都很欣赏他,毕业后二哥参军,一些任课老师还特意到我家为他送行。二哥举止文明,但该出手时也绝不含糊,在我小学一年级时,二哥上初一,都在本村同一所学校就读。一次我解完手正要回教室,突然过来一个男生不知何故,总跟在后面骂我,他身形明显比我高大,我只回头还了一句,他便恶狠狠地扑过来要揍我。眼看大祸临头,慌急中,我拔腿就往不远处二哥教室里逃,正在写作业的二哥接到我的告急,怒不可遏,几步冲出来,迎面撞上那个追上来的男孩,我藏在教室门边紧张地瞅着,只见二哥截住了那个气势汹汹的男孩,男孩好像没料到我搬来了救兵,还骂骂咧咧不肯罢休,二哥更生气了,大喝一声,随即出拳,只一拳便将那男孩打了个趔趄,男孩往后倒退了几步,被树墩绊倒在地!吃了一记闷拳,那男孩除了趟在地上打滚儿哭叫,再没别的本事。

  我高兴了,有哥哥护着就是好。虽如此,二哥也不愿意带我外出远游。

  有一回,他们约了四五个小伙伴,扛上铁锨、木桩、木板,背了柳兜子、阙(捕鱼器具),提着水桶和筛子之类的渔具,包了中午吃的窝头,正要去南湖豁鱼,不料被我看见了,我扔了手里的玩具,缠着非要跟着,二哥不同意,我急哭了,娘在屋里听见,赶出来帮我说话,二哥没法,只好带上我。我破涕为笑,连蹦带跳,跟着二哥他们上路了。

  我们这支只有五六人的小队伍,很快出了村庄,一路上,有说有笑,轻快地穿行在村西南无边的原野上。是日,天光明丽,春意融融,南来的暖风轻轻回旋在天地间,我的衣袖里、裤管里,鼓荡着柔和的风,觉着清爽快意。麦子已经秀穗,满满当当挤在田里,正蓬勃地生长着,绿油油地延伸到天际。湖里的芦苇快有半人高了,离水远一点的却才钻出苇笋,只是榆钱、槐花和桐花早已凋谢,柳絮也飞得无影无踪,满眼只剩无边的绿了,空气里弥漫着清徐徐的味道。远处,不时传来“呜兜兜”“呜兜兜”的声声鸣叫,盖过了苇雀和麻雀们的欢唱,这声音听上去带有点沉闷的哭腔,又透着暮春的讯息。有说那是斑鸠在求偶,也有说是鹌鹑的鸣唱,还有说那是翃关鸟的叫声,更有一种离奇的说法,说那是布谷鸟,在小麦灌浆前发出的哀鸣,等到麦子快熟了,它就变了调:“布谷”“布谷”地叫起来了,“布谷”的声音不很清脆,但不紧不慢,一声接一声,醇厚悠远,令人遐思。到了麦子开镰,它就销声匿迹了,真是一种神奇的鸟!只是我至今未见过这种鸟,也许就算飞过眼前,我也不见得认识。

  好像这是我第一次来到春天的野外,我好奇地四处张望,没注意哥哥他们“刮啦刮啦”地说什么。满眼景色实在好,我的兴奋和激动无法形容,刚开始脚步轻盈,迈得高远,不但跟得紧,有时还跑到大家前面去了。可是,走着走着,我渐渐感觉有点吃力,腿脚有些酸痛,快要跟不上他们了,却只能忍着不出声,谁让咱死皮赖脸缠着人家出来呢。

  我盼望快些到达渔场。走过一处冒出小荷的水塘,不是他们要去的地方;跨过一道小河,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好不容易发现一条沟汊,水很清,浅水处还有几条悠闲的游鱼,这应该就是他们要到的水地了吧?但二哥他们说,这里还不是。这水已被人动过,别看水皮上有几条小鱼,水下并没有多少鱼。

  我开始坚持不住了,渐渐拉开了空趟。起初,我只想着好玩儿了,没想到他们的渔场这么远!我从未走出来这么远!回头望望家的方向,只有一片影影绰绰比田野高出一些的树丛,和隐约的村边茅屋,况且,瞒河过坝,拐弯抹角,曲曲折折一路走来,我早已忘记了回家的路。 唉,看来——我一个人是回不去了。我开始有些悔意,又不敢说,只能憋着劲儿,勉力跟上,但还是“呼哧”“呼哧”地上气不接下气,额头上脖子里也浸出汗来了,两只脚越来越不听使唤,一会儿踩倒了河坡的苇笋,一会儿又踏歪了田里的麦子。二哥感觉到了,回头看了看,也不言语,把渔具交给别人,蹲下来,让我爬到他背上,继续前行……

  大概我有些困乏,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条东西向的古老的小河,原是连接两片湖水的船道。由于人们开掘了新的水道,这里行船日渐稀少,水草多起来,成了鱼虾藏身繁衍的栖息地,只是离村庄偏远,人们很少到这里,却成了一块理想的渔场。

  刚开始,豁鱼进展得十分顺利。

  二哥他们精心选择了一处狭窄的河段,打桩下板,从不远处铲来方方正正大泥头,跨河垒起两道宽厚敦实的泥坝,两坝东西之间,相隔约有二十米的样子,把河流整整截出了一小段。做完了这些准备工作,他们就在两坝之间,打兜子豁水(用兜子往坝外排水)了。

  随着他们一刻不停地向坝外豁水,水位在一点一点地下降,当水落到超过一半时,鱼们感到了不妙,开始仓惶地来回窜游,试图寻找逃生的出口,有的鱼还跳出水面老高。水草边窝里的螃蟹,发现水突然不见了,洞口裸露,都纷纷爬出来,往水里逃,当它们感觉已经很浅的水也藏不住时,又返身急急慌慌往回爬。它们一旦躲进洞里,再掏就费劲了,二哥他们把正在乱爬的螃蟹逮了许多,撂到坡岸上,我赶紧跑过去,不顾夹得手疼,把逃窜的螃蟹们摁住,抓起来,放在我的上衣小布袋里,按紧袋口,螃蟹们在里面急得扣扣查查,很不老实。这时,水更浅了,鱼儿的身影已清晰可见,有草鱼,鲤鱼,后面还跟着很多鲫鱼和叫不上名的杂鱼,一些大鱼的脊梁已经闪着亮光,一条一条地显露出来了。这时鱼们更加焦躁惊慌,都极力地四处乱撞,哪里只要有个深一点的小水洼,或者一丛水草,就顾头不顾尾地赶紧窜游过去藏身……它们那惊恐万状的样子,我们看了却无比开心,一个令人欣喜的收获就要到手了。

  可就在这时,风向忽然变了,变得凉嗖嗖的,并且“呼呼”地刮起来,越来越大。刚才还晴好的天,也慢慢阴了上来,远处传来隐隐的闷雷声,这雷声在推赶着浓重的乌云,“隆隆”地压过来了!转眼,黑云四合,一片昏暗。刚才还欢声笑语的二哥他们加快了豁水的进度,他们都绷着脸,用尽气力,打起了不间断的轮兜子,已经不多的水被“咵咵”地连续向坝外排着,水很快就要干了,一些小鱼随着细小的水流,无奈地冲进了鱼阙里,但更多的大鱼们还是不甘心地挣扎着,蹦跳着,张着大口喘气,不肯驯服地顺流而下,人们只能走过去,一条一条地捡拾,放在筛子和铁桶里。但就在这时,铜钱大的雨滴密集地落下,“啪嗒啪嗒”打在我们头上。紧接着,一声又一声“卡啦啦”的炸雷从头顶滚过,几乎把我的心魄震碎!乌黑的天幕,被一次又一次撕裂,惊雷伴着骇人的闪电,顷刻把天地间变得风云作色,万物铁青,狰狞可怖。还没等我们回过神来,冰凉的大雨“哗哗”“哗哗”浇下来了!我从没见过这样铺天盖地的暴雨,更不要说在远离村庄的荒野。四周一片白茫茫,河水迅速暴涨,很快漫过了刚才还是不可逾越的泥坝,不仅如此,泥坝本身也开始出现多处透水,突然“咔嚓”一声,木桩承受不住水压被折断了,坝外沸腾的河水冲开一道很宽的口子,一涌而进。大家喊声“不好!”慌忙去抢鱼,但已抢不过迅疾涌来的滚滚洪水,水桶和筛子瞬间被推倒淹没,一眨眼,已陷入绝境的鱼们早已逃得不见踪影,它们投奔自由去了。

  大家顾不上心疼那些鱼了,慌忙找到渔具,揪着草,爬上岸,拽上我就往家飞跑。一路上,暴风雨摧得我睁不开眼,东倒西歪,我被连拖带拉,深一脚浅一脚,还不断挨着数落。他们又累又沮丧,看到我跟不上溜,更加心焦!而此时的我也越发不争气,本来就跑不动,我的小布鞋早已湿透,在粘软的田埂上更不跟脚,几次陷在泥里,好不容易拔出腿来,鞋子却又落在下面。更要命的是,雨水使我的松紧带裤子加重,有几次都滑落下来了,拌住了我的脚,接连摔了两个跟头。二哥一边拉我一边发火,我哭咧咧地爬起来,感觉实在跑不动了,可二哥他们哪里还有力气背我!二哥一手攥紧我的胳膊,一手提拉着我的鞋子,几乎是提溜着我往家奔……

  我们终于狼狈地回到家,都快累散架了,个个淋得像落汤鸡,冻得直打哆嗦,可吃完干粮,稍一暖和,都竟又呲着牙相视而笑起来。现在回想起来,他们真是些皮实孩子!可惜,我衣袋里那些螃蟹们早已不知去向。

  当天夜里,我发起烧来了。

  从那以后,我再不敢提跟他们外出了,二哥不会答应,娘也不放心了。但他们在大臣哥住的北屋里聚会时,我还是可以过去的,比如在他们打牌时,在他们扯东道西,谈天拉地时,我虽不一定能看懂他们做的各种游戏,也常常听不明白他们说些啥,但和他们在一起感觉就是好,特别到了晚上,他们聚在一起讲故事的时候,更让我着迷。

  我记忆里,那时村里人除了看样板戏、吕剧和豫剧,就是听故事了,还有,就是传看小人书。但我还太小,欣赏不了戏曲,小人书翻来覆去就那几本儿,又认不了几个字儿,光看图画,懵懵懂懂的,而只有在听大人们讲故事的时候,才最快乐有趣。

  我们家族,二大爷最善讲故事,我叔伯三哥也很会讲故事,能大段大段地讲,可能是线索有些复杂,我总记不住其中情节。我二哥也能讲故事,但毕竟,那时的他也不过就是十三四岁的少年,没有多少故事储备,但受村里老一辈文化人影响,二哥他们都喜欢到处找书看,碰到一些精彩段落,也愿意念给同伴们听。这时候,我往往听得似懂非懂,不甚明了,因为他们常读的是《三国演义》和《水浒传》等半文半白,或者古语方言的老书,如果是晚上,已经疯跑了一天的我,听着听着就快睡着了。其实,我能听得出,他们读的也吃力。有一天夜里,他们又在煤油灯下读《三国演义》,就在我听得朦朦胧胧,眼皮打架的时候,突然被他们的争论吵醒了,睁眼仔细一听,原来是为三国故事里关羽的字,究竟该念“云长(chang)”,还是“云长(zhang)”而起了争执,后来想想,应该是我的一位街坊小叔读错了,但多数人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位小叔平时读书多,一般不会错,于是都站在他这边,为他帮腔,而挑错儿的那一方,家学也不错,有些功底,很不服气,可又没法现场查证,一时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不欢而散。

  读古书我听不太懂,但讲故事我却能听得明白,有的至今仍记忆犹新。有一次,二哥没有借到书,却神秘地对大家说,他有一个非常吓人的故事,要讲给大家听,但最好熄了灯,说那样效果会更好。有人就把油灯吹灭,黑暗里,大家躺在炕上,头枕着卷着的被褥,紧紧靠在一起,静静地听二哥讲“非常吓人的故事”:

  说的是古时候,有一男子,早年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男子身强力壮,干活是把好手,但有一样毛病,就是脾气忒犟,别人不管说什么,他没有服气,没有认输的时候。男子的犟脾气村里有名,十里八乡也都传闻。到了该成家的年龄了,没人敢给他提亲,他倒无所谓,可老娘十分着急。

  有一年夏天,外面忽然纷纷传言,说一个村子里有棵千年古树,在树下歇午觉的人,睡着睡着,就醒不来了,没人敢再到那树下乘凉。

  有人就激将这犟男子:你敢到那树下睡一觉吗?谁知男子一点不含糊,回到家,怀里揣把利刀,顶着中午的毒日头,一个人就到那树下躺下了。但他到底有些心虚,不敢真睡,只眯着眼悄悄观察着,就在等得有点困乏之际,忽然头上透过来一股凉气,他定睛一看,只见一白色怪物,从树洞里伸出头来,呲着长长的胡须,嘴里吐着芯子,发出“咝咝”的声响,正慢慢向他逼近……他激灵打了个冷颤,一翻身跳起来,掏出利刃就朝那怪物砍去,那怪物被击中,疼得猝溜缩回树洞里去了。

  男子没伤着,还砍下怪物一段胡须,他拿着胡须,得意地到处炫耀。此事轰动了好一阵子,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转眼一年多过去了,其间倒也相安无事。就在一个风雨交加的黄昏,他母子忽然隐约听得大门口好像有女人的哭声,到门口一看,果然见一女子,在那里啼哭,冻得瑟瑟发抖,男子赶紧把那女的领到家里,老母给她换上干衣裳,忙着给女子张罗饭。

  女子缓过劲来,老母亲见那女子年轻貌美,举止温顺,问了她身世,又是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就试探着问她愿不愿给她儿子做媳妇?没想到,女子非常愿意,于是,当晚就让儿子与这女子成亲做了夫妻。

  过了十多天,男子去邻村赶集,忽被一白胡子老头叫住,说他脸上有股妖气,肯定是被妖孽缠上了,并说他的新妇就是妖怪变的,预言:不出一月,他的元气就会被吸干,并有性命之忧。男子开始很生气,斥责老者侮辱他妻子。老头说起去年古树底下的事,男子猛然醒悟过来,恳求老人一定搭救他。原来那女子就是被他砍伤的妖怪,此时化作美女,找到他家寻仇来了。

  老人给了他一把青龙宝剑和一张镇妖符,让他在那妖孽出门时,把符贴在门上,宝剑千万不要离身,以防不测。

  男子回到家,按老人的叮嘱,在门楣上贴了符。那女子回来,发现画皮被戳穿,大怒,现了原形,将符撕掉,张牙舞爪向男子扑了过来!男子拔出宝剑奋力劈杀,妖精却惧怕那宝剑,落荒而逃,男子追出去,那妖化作一道黑烟,一闪便不见了……

  故事讲完了,可能是和大家挤在一起,我虽听得有些惊心动魄,但并没有多么害怕。重新点上灯,暗淡的灯影里,看看大家,好像都也不是太害怕,但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个非常精彩的故事,它在我心底装了四十多年,至今仍是我精心保留的经典故事之一。(待续)

  图片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

  贾春国,男,1963年阴历10月21日出生于博兴县湾头村。

  国家教委直属的陕西师范大学文艺美学硕士研究生毕业。后在山东省委机关报——大众日报从事记者和编辑工作二十余年。

  作者童年在风光如画的麻大湖上度过,与荷花、芦苇、菖蒲、古槐、茅屋、小桥流水、清风明月、碧水蓝天结下不解之缘。外地就职的他,年岁愈大乡愁愈深,为家乡一带湖光美景的消逝而痛惜伤感不已,常谓“精神家园从此不复存在,浓浓乡情何所寄托。”

初审编辑:魏鹏

责任编辑:刘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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