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老马”

2019-01-14 10:44:00 来源: 乡韵乡情 作者: 贾春国

  《董乡文学》杂志选稿平台第852期

  人生一世,知心好友屈指可数。

  在我五十多年的生命历程中,山东大学的老马先生,就是这样一位令我永远难忘的恩师益友。

  我跟老马本素昧平生,却在我学业处于艰苦攻关的紧要时刻,天赐机缘,有幸得到了他的精心指点与慷慨相助,这才使我的学养见识有了开阔提升,“举业”亦攀上新台阶。

  与老马初次相识,是在三十年前的山东大学新校区,那是一个初秋的傍晚,是我平生第一次踏足山大校园,来到这所我向往已久的高等学府。至今清晰记得,我是经老马的同窗唐锡光先生介绍过来的,渴望在考研前夕,能得到名师的指导,增加考取的把握。

  那时的老马,不过二十四五岁,单身,住在学校为青年教师提供的筒子楼集体宿舍里。

  在奔赴济南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象着即将见到的这位老马先生的模样,以为既然人称“老马”,应该是一位四五十岁的老学究吧。一见面,竟与想象大不相同,印象最深的是他那一头浓密黑亮的天然卷发和白静的脸庞,他中等个头,背有点微微前倾,戴一副亮晶晶的黑框眼镜,镜片后面是一双虽不很大,却炯炯有神的慧眼,仿佛总在在凝神思考,能很快洞穿一切。

  我问着路,一走进他的宿舍,他先是怔了一下(可能我不大像学生),接着略谨慎地确认了我的身份后,就忙着为我倒水,叫我先歇着,稍后出去为我张罗睡觉的地方……等这一切就绪,十分过意不去的我,矜持地表示想请他去饭店吃顿饭。老马却淡然地说:“还是节省些吧。外面的饭没啥好吃的,不如我们自己凑合着做好,”他见我被拂了好意,有点手足无措,便指着他的书架说:“你要闷了就拿本书看,那里面好多都是美学文艺学书籍,于你可能有些用处,饭一会就好。”果然,也就半个小时,一大盘诱人的辣炒猪肉白菜和两盘香喷喷的大米饭就端上来了。老马没多少客套话,拿了双筷子和小勺往我盘上一放,又新倒一杯热茶端到我跟前,说了句“吃吧。”

  一时饭毕,我赶紧起身把我俩的盘子摞在一块,要去外面水池清洗,老马伸手挡了我一下说:“放在锅里先泡泡吧。我们去外面溜达溜达。”他刚说完,忽又想起了什么,“等等。”他把我叫住,转身从抽屉里取出一沓子票据,递到我手里:“这点饭票水票你先用着,以后你知道了售票处,自己去买吧。这是我近几个月剩下的。”我正感激不尽,他又从挂包里掏出一张图书阅览证交给我,说以后可以凭这个去校阅览室看书。他见我犹豫,马上解释说他不习惯到人多的地方。他交待完这一切,缓了缓神,熟练地抽出一支纸烟递给我,我说不会吸,他也不强让,自个儿放在嘴上,从口袋里掏出火柴点燃,深吸一口,又把烟夹在右手中指和食指之间,向屋外院子里挥一下,示意马上开路。

  在初秋金色的夕照里,山大校园别有风致。信步其间,宛若置身一片泛着金绿光泽的植物园内。那时的山大新校,建筑不像现在这样拥挤,不多的校舍被千亩错落有致的各色花木簇拥着、掩映着、衬托着,不夸张地说,以灰白格调为主的校舍反倒成了校园的点缀。浓荫遮天的西桐、枝丫伸展的雪松,静雅刚劲的侧柏,还有一些乔木灌木,无不勃勃苍翠。老马住楼的附近是一片浅紫色的木槿和深红的月季,还有傍依着丛竹的美人蕉,它那深绿的长长阔叶捧举着火焰般的花簇,使人仍能感受到刚刚熬过的炎夏。

  随着最后一抹余辉褪去,华灯初上,校园里瞬间又处处流溢着绿澄澄的光影,是另一番生机盎然的梦幻世界。

  行走间,中文系教学楼东侧一片高挑的树林里突然喧嚣热闹起来,成群结队相与归来的喜鹊们,纷纷栖息在枝叶特别茂密的几株树冠上,它们像在争吵,又像在庆祝特别开心的事,叽叽喳喳,腾挪跳跃,一刻也不消停。化学楼旁路边的法桐被园艺师修剪得比人头略高,枝桠粗短弯曲,似虬龙盘旋,微风穿过,疏密相间的层层碧叶轻摇微曳,透过光影,叶片纹路清晰可辨。疏影下是晚餐后的大学生们,他们正三三两两或随意漫步,或夹着书本前往自习室,或约朋会友,或谈情说爱……人影憧憧,不甚真切;人语隐隐,不知所言。

  仿佛刘姥姥第一次走进大观园,校园里的一切,激起我久违的新鲜、好奇与兴奋,而一路同行的老马却很平静,好像周围的一切和他本就一体,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他边抽烟边朝前望去,我明白他其实什么也没看,他在思索着什么。从他那微蹙的眉头,我隐隐感觉到,他内心里对我这个“新来者”的考研功底还不清楚,值不值得倾注心血“扶一把”,他尚存疑虑。

  沉默了片刻,他略微踌躇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温和又不失庄重地开始与我探讨起美学问题来了。我知道,他是在婉转含蓄地测试我的“考研基础”。

  “你对英国美学家克莱夫.贝尔关于美的定义是怎么看待的?”老马终于发问。

  听到提问,我飞扬的思绪很快收回来,大脑紧张地转动起来,我先把英国这位形式主义美学大家关于“美是有意味的形式”的命题内涵大致陈述了一遍,然后忐忑地指出这个命题的局限性所在。比如,有“意味的形式”并不都是美的,实用信息或宗教喻义也可以隐含在某种形式中。还有,从审美心理学的层面分析,“有意味的形式”中的“意味”究竟是形式本身就有的,还是主体的主观联想判断?是主体赋予客体的?还是主客观的一种特有契合?如果是特定的客观形式引起了人的主观审美体验,那么究竟何种形式才具备此种品质?说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张狂,不该在老马面前妄言这种未必有水平的长篇大论,何况还露出了一副侃侃而谈的自得神态来。想到这里,我赶紧噎住,有些心虚地等待他的评判。没想到他却投来赞许的目光,接着又问了意大利美学家克罗齐对美的本质是如何阐述的。这个问题使我措手不及,我虽了解克罗齐美学的一些理论概况,但他的代表作《克罗齐美学论稿》,因我功力太浅,没看几页便读不下去了,幸而我费劲地“啃”过朱光潜的《西方美学史》,里面有对克罗齐美学观点的介绍。我大着胆子,用家乡味极浓的方言把朱老先生的评价复述了一遍。当我回答完这个问题,老马虽未置可否,情绪却明显高涨起来,脸上开始流露出会心的神采,他感慨地自言自语:“好久没遇到一个可以交流这种话题的人了!”我有些受宠若惊,暗自欣喜地想,也许他认为我还“可堪造就呢!”不管怎么说,我顿时放松下来,信心陡增。

  我感激地瞥了老马一眼,只见他眉宇比刚才舒展了许多,但仍沉思着,又深吸一口烟,那烟很快从鼻孔冲出来,紧抿着的嘴唇突然张开,想说什么又停住了,这时我看见他的牙齿洁白如瓷,在路灯下闪着晶莹的光泽。我惊讶他年纪尚轻,吸烟动作却如此娴熟,应该是老烟民了吧,牙齿却保持得这么好。正在我胡思乱想时,他又发问了,“你对欧洲文艺复兴时期那些顶级雕塑大师的艺术作品有何观感呢?”这对我又是一个极具专业性的问题,而且三言两语也难说透,何况这还在我所学的范围边沿,但我一是刚得了老马的鼓励,也不愿让他太失望,心里一横,不管我的见识多么不靠谱,那也算我的“一家之言”吧。我就试探着先说了当时的艺术大师们如何不惧宗教势力的迫害,冲破蒙昧的神学桎梏,宣扬“人”才是世界的中心,而非“神”或“上帝”!他们是人性解放和人文思想的先驱。我又讲他们是如何凭借自己的天赋,将自己对人性的卓越见解,以让人叹为观止的雕塑技法,在一块块冷硬的石膏、石头或金属块上,把被教会与王权双重压榨下的人的灵魂样态刻画了出来,呈献给观众的不再是冰冷的矿石,而是灵魂的呐喊、抗争、迷茫、思索或是痛苦的颤慄!表现了以人为本的新时代理念 ……在逐步深入的交流中,我发现老马最为推崇的是一件铜雕作品《老妓女》。他反复地提到铜雕“老妓女”那对干瘪的乳房,说那最令他震撼,正是那对像空布袋一样的乳房,无言地诉说着一颗处于最底层的被榨干了的灵魂,是怎样的被损害与扭曲,又是怎样的绝望与悲怆!

  此时的老马神色不再凝重,疑虑不见了,仿佛一位寂寞的独行者在旅途上无意中遇到了同道人,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他由衷地说:“看得出来,你很有悟性,虽然你的一些见解不一定有深厚的学术基础,但能独立思考问题,也大致符合美学和文艺学的研究思路,这本身就很难得。至少比那些动辄拿所谓“学术权威”的个别词句来显示自己有正统学问的浅薄之徒强多了。”

  回来时又路过刚才那片小树林,喜鹊们吵累了,早已睡去,林子里静悄悄的。我有些疲乏,老马却谈兴正浓,纸烟仍在一支接一支燃烧着,仿佛那是他的思想光华在暗夜里不断闪烁。我们在一排木椅上坐下,老马概括而重点地介绍了我国八十年代(上世纪)以来由西方传来的美学哲学等人文思潮的一些情况,对当时国内的美学派别择要地谈了自己的看法。他谈的最多的是当时影响比较广泛的实践美学派和美是典型说,其中涉及到了朱光潜、宗白华、李泽厚、周来祥、蒋孔阳、刘纲纪、叶郎、高尔泰、夏之放等名家,他认为他们的探索都是可贵的,对推动中国学术繁荣发展是有益的,尽管时下某些美学命题甚至研究学问的方法他并不完全赞同。他尤其反感个别学派某些学人的学霸作风,不是为了探求真理,而是为一己之私,武断地垄断学术话语权,党同伐异,门户之见,视门徒如私佣,完全背离了学术争鸣的初衷。他同样鄙薄那些貌似自成体系,实则经不起推敲,几乎全是华而不实之论的学派文章。他说,这样的文章即便印成铅字,发表在核心理论刊物上,也只是为评职称所用,或者在初学者面前卖弄炫耀,沽名钓誉而已!他告诫我,千万不要迷信那些东西。他看我听得有些懵懂,好像回味过来什么,说:“哦,当然,考研还是要遵从一些基本的规则和要求的,毕竟考够了分数才有机会进一步深造,该掌握的基础知识必须要扎实,还要能分析和运用,自圆其说。另外,英语、政治这些必考科目也是不能放松的。”

  最后他说感觉我考研应该是有希望的,他愿尽力辅导我有关课程。

  我深深感激几个小时前还不相识的老马,能这样毫无保留地信任我,满怀热忱地鼓励我,并尽其所能地指点和帮助一个素昧平生的登门求教者,我自愧学问浅薄,暗下决心,决不能辜负老马老师的厚望,一定考出一个像样的成绩来。

  在接下来与老马朝夕相处的日子里,蒙他不断地教诲与传授,过得充实而愉快,两个多月受益匪浅。时间长了,对老马的了解也多起来,他是在山东大学本科毕业后,因品学兼优,被特选留校任教的。与他初识时,他正在攻读美学硕士研究生。如今他已是获得文艺美学博士学位的知名学者,并指导培养研究生多年。在我那时的印象里,他的简陋的书桌、书架上,大多是西方美学哲学大家的名著。每当我怀着敬畏浏览他的这些“心爱之物”的封面时,他会鼓励我主动找些能理解的书籍翻看就是,不必拘谨。有时他看书累了,会放下书,和我谈论他正在关注的某些哲学问题。有一次,他突然问起我是怎么理解物质和意识的关系问题的,我说这在高中学习阶段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老马说他当然知道中学生背得很熟,问题是,物质究竟是怎样产生意识的?物质和意识是性质截然不同的两种东西,它们是如何转化的?这恐怕是倾尽目前人类所有的知识都难以解答的问题。

  老马是如此地好学深思,每当夜深人静,他便开始研读他那些经典著作。据我亲见,一般除非是第二天要给学生上课,否则他几乎都要通宵达旦。大概在他看来,能不受外界俗务的打扰,专心钻研领略思想大师们精深缜密的思维逻辑和他们惊世骇俗又让人叹服的思想成果,从中汲取无穷的精神营养和甜美的智慧启迪,实在是一件常人也许无法理解又无福享受的美事。

  在老马的影响和精心指点下,我数着日子,加紧努力,最终如愿以偿,考上了陕西师大文艺美学硕士研究生。后来我与老马每每相聚,多次由衷地表露感激之情时,他总是挥一挥夹着烟的手,说“我没帮到你什么,我又没猜到考试题,还不都是你自己辛苦的结果。”但我有自知之明,若没有老马对我的启发与鼓励,我对那些角度新颖的美学和文艺学考研试题将无从下手,更没有底气与信心,从容地发挥我的思考与见解!

  说老马深深地影响了我的一生,不只在考研上对我的帮助,他高洁的品格亦为我所景仰。他悲天悯人,始终固守做人的道德底线,而不为外界的浮躁所感染。在这个物质主义商业思潮甚嚣尘上的社会里,他几十年如一日,在他那并不阔大的居室里,兢兢业业地为学生们备课批改作业。他的博客上,学生对他人格与学术的钦佩之语随处可见。在授课之余,他还倾注心力翻译了诸多西方文艺学、哲学、史学、社会学、人类学和科技等方面的专著。要知道,老马是中文科班出身,却能通畅地翻译在一般学人看来,如此繁难晦涩深奥的英文著作,而且多是跨学科跨专业的,的确令人敬服!这大概就是他从年轻时就开始的无数个不眠之夜的心血付出,换来的宝贵结晶吧!

  这样述说老马,似乎他是位不闻世事的老学究,木然乏味。其实不然,每次与他相见畅谈,抑或打开他的博客,就会发现他对许多热门时事,颇有真诚的见地,不论社会热点问题,还是深层政治问题,人文问题,文艺问题,抑或法理问题,他都不乏精彩通俗的点评。例如,他对小品演员小沈阳的评论,可谓视角独特,入情入理,对这位来自草根阶层且颇有表演天赋的年轻演员给予了深切的呵护与肯定!

  老马还会唱几段京剧,有一次,我见他书桌上立着一张彩照,据说那是他在一次学校晚会上登台演出的存照。我以前常听他唱传统京剧,应该达到票友的水平了。年轻时的老马喜欢欣赏西洋乐曲,我向他请教中国的小提琴曲《梁祝》,说此曲难道不能和西洋乐曲有一比吗?他说西洋经典乐曲往往都是交响乐,合成演奏需要高难度的互相配合与协调,你试想,多种不同的乐器能在统一指挥下,非常天然和谐地把曲子的美妙意境呈现给听众是很不容易的。老马还喜欢经常吹一种铜管,也可能是铜箫吧,我不是很懂,但我觉得他吹的调子不算好听,也许是我不会欣赏。老马开始学吹铜管的时候,还没女朋友,那时和他住一筒子楼的同事也大多没结婚,他们言谈之间笑说老马在“吹箫引凤”呢。笑归笑,老马果然很快引来了漂亮的小赵姑娘,是本校职工。小赵与老马结婚后给老马生了一个胖儿子,小赵非常勤快,她在上班之余把家务收拾得井井有条,饭菜做得有滋有味,并未因成家有了孩子,使老马不再有心境做他喜欢的事。小赵对老马的爱溢于言表,有一次在家里当着客人的面,她挽着老马的胳膊笑嘻嘻地不无骄傲地说:“俺老马有才,虽不特别帅,但越看越好看,越看越爱!”

  不过,我感觉老马从骨子里不是太看重感性,他打牌,也搓过麻将,偶尔也和朋友谈及两性之间的事。但这些很难成为他真正感兴趣的话题,常常谈不几句,神情便黯淡下去。老马年轻时曾多年为外国留学生授课,留学生要定期到中国各地游览,作为老师的老马免不了要陪同前往。有一回我问他到各地的见闻与感受,他就一句:“各地城市都是一个模子复制出来的水泥方格子,单一得很,没啥看头!”他夫人小赵曾讲过一件老马在国外的趣事:他在澳大利亚做访问学者期间,还是老习惯,不爱外出欣赏风景。可澳洲毕竟是很多人向往的旅游胜地呀,他可好,下班无事,就跟一位六十多岁的白人老太太聊天扯地,倒是了解了不少当地的历史文化和民俗风情,英语更是大有长进。

  顺便说一下,老马并不姓马,他姓王,大名王祖哲!“老马”是读大学时同学们给他起的雅号,至于为什么起这个名字,我问过他,他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我猜想,是不是有“老马识途”的寓意,说他有超出常人的见识与洞察力吧。不管怎样,我感觉他挺喜欢这个称呼。所以,你称他老马,他爱听,你叫他王祖哲,他也乐意答应。当然,这位于我有深恩大德的人,我应该尊敬地称呼他“王先生”或“王教授”!

  图片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 

  贾春国,男,1963年阴历10月21日出生于博兴县湾头村。

  国家教委直属的陕西师范大学文艺美学硕士研究生毕业。后在山东省委机关报——大众日报从事记者和编辑工作二十余年。

初审编辑:

责任编辑:刘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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