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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纪事(下)

2004-09-30 07:39:03 


  ■公元1949年,毛泽东率领部队走进了古老的北平城,他要在此
创建一个崭新的国家。
  ■还在进京的路上,他就告诫战友们不要重蹈李闯王的覆辙;而
参加完开国大典后,他说:我们用28年办了一件大事,搬掉了三座大
山,也就是头上的问题解决了,下一步要解决脚下的问题。
  ■由头到脚的转变,在开国的那一刻完成了。由此,中国的历史
有了新的篇章。

  □为了迎接新中国的成立,开国庆典的场地选择颇费周章。为了
在大典的那一天走出人民解放军的军威,受检阅的部队付出了辛勤努
力;
  而北平人民和各界人士则用忘我的劳动渴望着那一刻的到来——

  4.重任

  关于庆典场地的选择有两种方案:一是天安门广场,另一地点是
西苑机场。
  兼任开国大典筹备委员会主任的周恩来经过再三斟酌后,决定将
庆典的场地定在天安门。针对国民党空军在开国大典那一天可能进行
的空袭,周恩来指示:在北平的南苑机场集中人民解放军第一个有升
空作战能力的战斗机群,在北平的四周布置用于防空的高射炮群。
  得到中央同意后,周恩来立即通知有关部门,迅速修整天安门城
楼和天安门广场。
  当时的天安门城楼,城墙斑斑驳驳,城楼上散落的是残砖断瓦,
梁柱上积满了野鸽子的粪便。广场上除了成片的杂草以外,还有成堆
的垃圾和与垃圾为伴的苍蝇和老鼠。
  1949年8月9日,北平市召开了第一届各界代表大会,时任市委书
记的彭真宣布了整修开国大典主会场——天安门广场和城楼的决议。
  9月10日是星期六,这一天天还没亮,参加义务劳动的人们就从
四面八方向天安门广场集中,到了下午3点钟,参加义务劳动的人数
就达到了6000多人,其中有工人、农民、学生、服务员,还有指战员
们。
  在短短的几天之后,广场上的垃圾、杂草消失了,腐臭味也消散
了,展现在人们眼前的是一个能容纳16万人的大广场。
  接下来就是对天安门城楼的装修,这包括在天安门上挂起红灯笼、
城墙两边书写巨幅标语、在城门上方悬挂毛泽东的巨幅画像等工作。
  当时担任华北军区宣传部长的张致祥,被周恩来点名负责整修天
安门城楼。根据大典筹委会决定,在金水桥的北面、天安门城楼东西
两侧用杉篙、木板搭建两个观礼台。为了让它百分之百的保险,木板
都采用了两层,杉篙也都是双料的。
  刚刚解放的北平城是个破烂的城市,遍地都是垃圾,北平市人民
政府就向古城的垃圾宣战了。成千上万的青年、学生走上街头,宣传
和发动群众,点燃起广大市民清扫垃圾、清洁生活环境的工作热情。
当时,北平军管会有一条硬性规定:无论公车私车,汽车出城的时候,
必须捎上垃圾。据统计,在开国大典之前,北平市共清除垃圾20多万
吨。
  当北平人民向垃圾宣战的时候,开国大典的阅兵准备工作也在紧
锣密鼓地进行着。7月上旬的一天,中央领导人在中南海怀仁堂听取
阅兵总指挥聂荣臻、副总指挥杨成武等受阅部队负责人的汇报。汇报
结束的时候,毛泽东用郑重而诙谐的口气说道:“我们历来主张慎重
初战,开国第一次嘛,一定要搞好。”
  开国大典的阅兵仪式,在人民解放军的历史上,无论是军种、兵
种,还是规模上,都是最多最大的一次,投入的总兵力达到了16万。

  参加受阅的海军代表队由海军学校与华东舰队组成;陆军代表队
由步兵师、炮兵师、战车师、骑兵师组成,其中战车师包括摩托化步
兵团、装甲车团和坦克车团。参加受阅的步兵方队,则是20兵团67军
的199师。
  开国大典的阅兵式盛大而又空前,负责阅兵训练的杨成武不仅查
阅国内外有关阅兵的资料,还找其他的解放军将领虚心求教。第二野
战军司令员刘伯承早年曾留学苏联,了解莫斯科阅兵的情况,他对前
来请教的杨成武介绍了有关细节之后,又概括说:“阅兵,无非就是
展示一种特定内容的礼仪,一种形式。这种形式搞好了,目的也就达
到了。归根到底一句话,叫马粪蛋外面光!”这个诙谐而生动的比喻,
逗得杨成武笑了起来。
  当访问到第三野战军司令员陈毅的时候,他用惯有的大嗓门说:
"没有什么了不起,多少大仗都打胜了,还愁搞不好一次阅兵?通过
队列,把我们的军威显示出来,让中国的老百姓看看,这就是新中国
的军队。"
  7月,正是北平的盛夏,199师的一万多人马全部集结在北平市郊。
按照阅兵指挥部的要求,步兵师在阅兵的时候出12个方队,每个方队
由144名指战员组成。这样一来,全师有80%的人将无缘参加开国大
典。一万多人只要两千多人,所以大家拼命地练,都写决心书要参加
受阅,所以除了这个两千多人以外,又另外组织选了二百多人,做预
备的。
  伴随着中央军委把缴获的三八大盖等轻型武器送往北平的通知的
下达,各野战军源源不断地把武器送到了199师驻地,参训指战员每
人都挑选了一件自己满意的武器。
  训练前的准备已经基本就绪,但是,新问题也接踵而至:已经有
22年战史的人民解放军,居然没有一本关于队列训练的条文和规范动
作的准则。拿什么作参考呢?最后决定还是按照刘伯承那个操典进行
队列训练。在队列训练里,一步迈出去70厘米,高度15厘米是齐步,
正步为30厘米的高度。
  1949年的8月1日,阅兵总指挥聂荣臻代表中央军委给新成立的特
种兵部队授旗。特种兵部队属于陆军序列,主要包括礼炮部队、骡马
炮兵和装甲兵。
  开国大典的第一个程序就是升国旗、鸣礼炮、奏国歌。特种兵司
令部将鸣礼炮的任务交给了战车团参谋长韩怀志。他说,大概一个礼
拜以内就把人、炮调齐了。山炮当时有两种,一种是日本的叫九四式,
开架式的,一种是阎锡山造的那个山炮,一三式。
  骑兵代表队,由华北军区骑兵三师组成,指战员多数来自内蒙古
大草原。方队的组成则是按马匹的颜色来划分的,按照规定,一个方
队必须是同一个颜色的马匹。
  战车团把训练场摆在了北平西郊的荒地里,指战员们跟一辆辆缴
获的日本坦克较上了劲。坦克上用于指挥的电台全坏了,指战员们就
用动作沟通彼此之间的联系,具体方法是:车长站在坦克炮塔里的上
面,驾驶员在下面,车长用脚踩驾驶员的肩膀,踩一下,方向往左,
踩两下往右,用这种办法来修正坦克车之间前后左右的距离。
  听说受阅部队的训练非常艰苦,爱兵如子的朱德总司令再也坐不
住了,他亲自赶到受阅部队的驻地,去看望正在训练的指战员。回到
中南海,他吩咐有关部门给参加受阅的官兵每人每天增加一个鸡蛋。

  在各兵团加紧训练的同时,住在北平城东单大街西总布胡同里的
军乐团也在抓紧时间排练。军乐团是由华北人民文工团的管乐队以及
受阅部队军师两级的军乐队合并,组建成的一支200多人的联合军乐
队,由著名音乐家冼星海的学生罗浪担任总指挥,他也成为中国人民
解放军军乐团第一任团长。
  就在联合军乐队投入训练的时候,对采用什么样的曲子作为阅兵
典礼乐曲出现了分歧。很快,根据毛泽东"以我为主,以我国为主"
的批示,采用了《东方红》、《三大纪律八项主义》、《军队进行曲》
等5首曲目为开国大典乐曲。
  1949年9月1日,阅兵总指挥聂荣臻在传达中央关于开国大典阅兵
的指示时说:"中央决定在新中国成立之日,除地面部队以外,空军
也要出动。" 
  之前,阅兵指挥部报给中央的阅兵方案中并没有安排空军参加,
为什么现在又提出空军也要出动呢?原来,在1949年8月15日,解放
军的第一个飞行中队已经在北平组建了,通过半个多月的试飞、训练,
已经完全具备了升空作战能力。
  9月上旬的一天,朱德、周恩来等中央领导来到南苑机场,随着
巨大的轰鸣声,9架战斗机相继从跑道起飞,很快就在空中调整成品
字队形,并两次通过机场上空。在地面观看飞行表演的朱德、周恩来
等中央领导拍手叫好,为飞行员加油鼓劲。当飞行表演结束后,朱德
用企盼的口吻说:"能不能再多几架飞机,什么飞机都行"。
  以后又增加了两架"蚊式"战斗机,几天以后,又有三架修复的
运输机、一架通讯机、两架教练机纳入了受阅飞行队。军委航空局最
后敲定,10月1日那一天,将有17架飞机通过天安门上空。
  与此同时,报名参加开国大典的单位和群众也格外踊跃。北平市
总工会给了长辛店铁路工人2000个参加大典的名额。经过一番认真筛
选,参加大典的名单确定下来。一天,一个小伙子提议:咱们参加开
国大典,如果每个人都戴上一顶毛主席戴的那样的八角帽,毛主席看
见了肯定会很高兴。于是,他们拿着登着毛泽东戴八角帽的报纸,兴
冲冲地找到了当地的裁缝,让他照相片的样子去做。距离天安门30多
公里的门头沟镇的西辛房村的一百多名村民,也接到了参加开国大典
的通知,村里顿时热闹起来。
  1949年的9月30日,是中国农历的八月初九。这一天晚上,不知
有多少人在兴奋和等待中度过了新中国诞生的前夜。
  这天晚上10点钟,周恩来到了天安门,对城楼的布置工作做最后
一次检查。当看到挂在天安门城楼上的毛泽东画像下面写有"毛泽东
同志"几个字的时候,说这个不能要,因为开国大典要很严肃。毛泽
东的这幅画像出自中央美术学院周令钊教授的手笔,根据周恩来的指
示,他小心翼翼地用颜料把画像下面的几个字盖住。当做完这一切的
时候,已经是10月1日的凌晨。
  修缮一新的天安门城楼和它面前的广场,正迎候着中华人民共和
国中央人民政府的诞生。

  □1949年10月1日清晨,激动得整夜没有睡觉的人们,怀着兴奋
的心情从北京的四面八方向天安门广场集中。著名作家、当时担任《
大公报》记者的萧乾,也行进在参加开国大典的行列里。他这样写道:
“如果重生是奇迹,今天我看见了5000年老中国的重生,老了时,我
将拍着胸脯对我的儿孙们说,开天辟地的那一天,我在场!”——

  5.大典

  10月1日零时,长辛店二七机车厂内响起了阵阵铃声,半个小时
后,2000名干部和工人准时来到了工厂的北大门。令工人们感到自豪
的是,他们乘坐的是自己修理好的客车。
  比二七机车厂动身更早的是石景山钢铁厂的工人们,他们也是开
着自己的火车进的北平城。
  而这一天,为开国大典和阅兵式演奏的军乐队员们将在天安门广
场站立6个多小时,早饭的时候,食堂特意给每个人加了一个鸡蛋,
并对饮水进行了限制。
  10月1日上午8点钟,人民解放军的受阅部队已经到达指定地点。
  到上午10点钟,天安门广场上已经是人山人海。
  随着大典开始的时间不断临近,在北京的四周,早已布置好的高
射炮群正严阵以待。人民解放军参加受阅的第一飞行队在南苑飞机场
完成了最后的预演。飞行员穿上了自己设计的茄克式飞行服,做好了
随时升空作战的准备。
  直到中午,才传出了消息:开国大典将在下午的3点正式开始。
  时任中央军委作战部参谋刘常明介绍说,阅兵定在什么时间,是
很重要的问题。当时我们中央成立的时候,成都、广州、重庆这些国
民党的飞机还停留着,它的飞机有个作战半径问题,如果我们早了,
它轰炸以后可以返回去,我们3点钟,它要轰炸就回不去。所以考虑
它一个作战半径,我们选择下午3点钟再开始,这个时间是反复考虑
的一个问题。
  下午两点整,毛泽东步行来到勤政殿。
  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第一次会议宣布召开,主席、副主席和委员
们陆续宣布就职。就此,中央人民政府正式成立。这是新中国中央人
民政府的第一次会议,这次会议的时间仅仅用了45分钟。
  两点55分,首届政府全体领导人坐小汽车到天安门城楼下。当毛
泽东和6名副主席踏上通往天安门城楼的一百级台阶的时候,华北军
区政治部宣传部部长张致祥,正面向通往城楼的入口处,双眼紧紧盯
着向城楼攀登的中央领导人。他的任务是:当毛泽东登上天安门城楼
的那一刻,把信号传递给军乐队。当时的条件很差,也没有报话机,
只好拿一个小红布在城楼上的西角向军乐队总指挥罗浪一挥旗,他就
知道开始。
  时间,终于到了历史性的那一刻。
  下午3点,当毛泽东跨上天安门城楼的最后一个台阶时,城楼上
的张致祥立刻转身向广场上的军乐队总指挥罗浪发出了演奏开始的“
信号”。
  当《东方红》的乐曲奏完三遍,毛泽东刚好走到天安门正中央。

  时任北京新闻电影制片厂摄影师徐肖冰介绍说,当时整个广场几
十万人就沸腾起来了,欢呼“毛主席万岁”,那个场面,即使是电影
也很难能表达出来。
  按照预定程序,毛泽东按动了装在城楼上的电钮,中华人民共和
国的第一面五星红旗升了起来。望着徐徐升起的五星红旗,毛泽东情
不自禁地大声喊了一句:“升得好!”
  五星红旗在225米高的旗杆上迎风飘扬,毛泽东开始宣读中央
人民政府《公告》,向全世界申明:“中央人民政府是代表中华人民
共和国全国人民的惟一合法政府!”
  朱德总司令在聂荣臻的陪同下检阅了部队,他重新登上天安门城
楼以后,开始宣读《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命令》。身穿崭新呢料军装
的4位解放军高级将领站在朱德总司令的身旁。他们是:人民解放军
西北军区司令员贺龙;第二野战军司令员刘伯承;第三野战军司令员
兼政治委员陈毅;第四野战军第一政治委员罗荣桓;华北军区司令员
兼阅兵总指挥聂荣臻也在城楼上。
  下午4点钟,在雄壮的军乐伴奏下,人民解放军的海军方队、步
兵方队、炮兵部队、装甲车和坦克部队陆续通过天安门广场。正当人
们拍手欢呼的时候,突然,有一辆装甲车在天安门熄了火。站在天安
门城楼最东角的聂荣臻,立刻涨红了脸,心也被揪了起来,他目不转
睛地盯着那辆开不动的装甲车。多亏后面装甲车里的战士灵机一动,
开上前去顶着熄火的装甲车过了天安门。
  隆隆的轰鸣声从天上传来,人民空军的飞机分别以三机和双机编
队,飞越天安门上空。毛泽东、朱德等中央领导以及广场上几十万双
眼睛注视着这支刚刚组建不久的飞行队。然而,飞越大典上空的飞行
员们却不能往地面看上一眼。
  在飞行编队通过天安门广场的时候,军委航空局局长常乾坤也揪
着一颗心。按照国际惯例:任何国家在举行大的庆典活动的时候,接
受检阅的军队不能携带实弹参加。但是,为了防止国民党空军的袭击,
在飞过天安门上空的机群里,有两架p—51战斗机上破例装满了弹药。
  阅兵式结束之后,在几百面红旗的引导下,群众游行队伍伴随着
《团结就是力量》、《保卫胜利果实前进》的乐曲,喊着口号走向天
安门。
  长辛店铁路工人队伍走在群众游行队伍的最前列,一个领头喊口
号的南方小伙子因为嗓门太小而急坏了工会副主席张廷瑶,他便冲出
队伍,带头拼命呼喊。他回忆说:“我嗓子都喊哑了,我一看找谁呀,
找李茂林吧,这个声音大,我说你要把对毛主席恩情喊出来,对党的
感情要喊出来,要使得天安门上都听到。”李茂林回忆说:“我心里
激动呀,我热泪就掉下来了,我就跳起来喊‘毛主席万岁’,恨不得
连心吐出来。毛主席立刻就回答:‘工人阶级万岁!工人阶级万岁!’

  在二七机车厂的队伍里,还有24个人,他们听到了毛泽东的声音,
却不能亲眼看毛主席。原来,机车厂的工人们为了在大典上展示工人
阶级的火车头精神,特制了一个火车头模型。然后,又加班加点,把
3台汽车改成游行车,游行车上放着精心制作的火车头模型。游行车
周围是用蓝布围住的,每台车的蓝布里面安排了8个人。三辆车共24
个人,一旦出现故障,这些人就推车前进。因此,车里的人就没法见
到毛主席了。
  在工人队伍的后面,是8000多名农民代表,他们浩浩荡荡地随着
队伍一起涌入了天安门广场。门头沟镇的焦桐兰回忆说:“我们互相
之间举起旗子来,连摇带晃的,‘毛主席万岁!共产党万岁!’就这
么一直地喊,见了毛主席以后,说实在的大家眼睛就不够用了,眼泪
也都出来了,这个声音也变成哑的了。”
  而学生队伍更是高兴得不守规矩,一下子冲过金水桥一直到了天
安门城楼下,为的就是看毛主席看得更清楚。
  从10月1日的3点到傍晚,毛泽东始终在天安门城楼上向群众挥手
致意。一向细心的周恩来非常理解毛泽东此时的心情,同时他也很清
楚,站立了几个小时的毛泽东已经很疲惫了。在周恩来的劝说下,毛
泽东进了休息室休息。结果底下的群众又不走了,因为没有看见毛主
席。后来周总理只好把毛主席又请出来站在城楼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广场上,数万人手拿火把、灯笼,向天安门
走来。远远望去,就像一条游动的火龙。五彩缤纷的礼花冲向天安门
的夜空,照亮了广场。
  晚上10点,开国大典落下帷幕。
  回到寓所的聂荣臻,一头倒在床上就睡熟了,几个月的劳顿让他
很快进入梦乡。
  这天晚上,有“国母”之称的宋庆龄失眠了,回味大典的盛况,
她发出了这样的感慨:“北京的整个空气,使每个人都带了决心,要
献出他的每一份力量,来保证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功。”
  回到丰泽园的毛泽东也久久没能入睡。他对身边的卫士说:“我
们用了28年办了一件大事,搬掉了三座大山,也就是头上的问题解决
了,下一步要解决脚下的问题。解决脚下的问题任务还很重,建设我
们这样大的国家要花费更大的力气啊。”
  直到10月2日清晨,毫无睡意的毛泽东,提出要吃安眠药,两个
小时之后,他才发出了鼾声。
  此时,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缕晨曦已经出现在地平线上。
  (中央电视台10套《探索·发现》栏目供本报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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