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新闻 | 山东 | 国内 | 国际 | 体育 | 财经 | 休闲 | 娱乐 | 健康 | 女性 | 人才 | 房产 | 短信 | 论坛

大众日报 农村大众 齐鲁晚报 生活日报 鲁中晨 半岛都市报 经济导报 城市信报 青年记者 小记者 国际日报山东版

      您的位置: 大众网首页 -> 小记者 -> 小记者2004年第6期 

 

我与习木的友情岁月
江苏省苏州市/草莓布丁
2004-07-08 16:50:57 

  这些植物安慰我,让我思想,看清楚铁轨的方向。我只需要方向,不需要路程的计算。
  ——题记
  我要说的这个人叫习木,细细的眼睛,树枝桠一样骄傲的眉毛。
  习木,念起来有着甲壳虫的味道。习木是我哥,这是我最喜欢说的几句话之一。
  其实习木的真实身份只是我家楼下另一家人的孩子。我趴在阳台上对着太阳用蜡笔涂鸦的时候,看见了他。我从来不觉得这是一件巧事,遇见习木是我与生俱来的本领。
  我和习木都有一间自己的小屋,可是习木的小屋比我的好,窗户一打开就是一大圈植物,是他把它们引到这里来的。离窗户稍微远的地方原来是一片小空地,后来这里被习木招来的向日葵占领了。它们一直住到现在,我也一直喜欢它们。那时的中午,习木就用他放到院子里的长树枝轻轻捅我的小窗台,叫我下来。我在窗帘背后小心翼翼地等,欣喜地看见那根和习木的眉毛一样颜色的树枝慢慢进入我的视线,然后呼地打开窗户,和楼下那些向日葵一起微笑,灿烂。
  于是咚咚地下楼。习木总是比我先到向日葵林中。中午的向日葵全部都直挺着腰,张开双手,目中无人地微笑。像我,像习木。习木有一把小提琴,从小就学着,我知道他不喜欢。他只喜欢把它搭在后肩,向我微笑。于是提琴上总是留下一些花粉,以至于提琴发出的声音比原来更难听。习木躲在琴身后面骄傲地扬起眉毛。晒到我流汗的时候,习木才从口袋里摸出些东西来,一个拳头伸到我的面前,然后慢慢打开,有时是几颗糖,但更多时候是他的植物朋友送他的礼物,像种子,小花,每天都不同。如我所愿地变换着,在他有着甲壳虫味道的手心里。
  楼上的小姨偶尔会叫,习木你们在玩什么啊?快上楼帮小姨洗碗啊!不然习木会被骂的。那年,我6岁,习木8岁。
  太阳总是有跑累的时候,然后渐渐地往下掉,一点一点的,毫不留情。向日葵没有了可以追逐的事物,于是低下头看着我和习木。习木总是在这个时候被唤回去,带上他的提琴,回到他自己的屋里。习木是和外婆一起住的,我从未见过他妈妈,只见过一次习木的爸爸,那个丢给习木一大包糖果却蓬头垢面的男子。还是孩子的习木是喜欢糖果的,特别喜欢在向日葵下和我一起嚼。
  可是在一个没有太阳的日子,我终于亲眼看见习木将那包糖果深深地埋进他的院子里,他的向日葵下。他也把它们当做植物了吗?之后,习木每天浇水的时候总是把他的大象洒水壶装得满满的,咕噜咕噜地响。
  那个男子最后一次来,身边多了一个女人。女人善良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和一点点不安,她的手挽着男子。小小的我把头贴在地板上,努力想要听见楼下习木家里的声音。那是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好奇心竟然如此强大。可我什么都没听见,除了某中物体砸到地上发出钝重却刺耳的声音。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我惟一听到的声音的发声体是习木的小提琴。而让小提琴粉身碎骨的原因是男子要求习木叫女人妈妈。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习木的妈妈已经去世了,在我出生前的几天。而小提琴是习木妈妈留下的。
  接下来的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习木。只收到他从门缝里塞进来的一张纸条,内容是拜托我帮他的向日葵浇水。我于是每天把自己的大象洒水壶装得满满的,故意让它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才那么小的我已经学会发呆,我用这种方式想念我的习木和他的甲壳虫味道的手。我固执地认为习木只是像跑了一天的太阳,累了,于是要休息。等到第2天,还会重新出现。大人却都告诉我,习木搬走了。他们的空房子也告诉我,习木不会再回来了。我像失去了太阳的向日葵。那时候,我10岁,习木应该12岁。
  我15岁生日的黄昏,习木终于出现。我一如既往地在给向日葵浇水,突然就被习木从身后抱住。一股熟悉的甲壳虫味道瞬间在我身边弥漫。
  出现在我眼前的男生需要我仰着头才能看见他的脸。瘦瘦的,长长的,都变了,除了依然很骄傲的眉毛。我再次露出向日葵一样的笑脸。
  外婆死了。习木说他想念自己的向日葵,于是决定回来住。
  5年前突然中断的记忆又继续下去。我们会在每个周末的下午在向日葵下面做一些琐碎的事情,就像童年的时候。只是我改用铅笔画画,凌乱的线条。只是,习木手里的提琴变成吉他,简单的旋律。习木开始制作植物标本,把它们全部送给我。我们还会比赛发呆,自从我告诉习木我使用这种方式来思念他以后。习木坚持自己对我的想念远远比我多出很多很多,始终坚持。
  然后,我中考顺利地考上了该去的地方。只是,学校离家很远很远,我只能一星期回家一次。
  再然后,习木高考在意料之中失败了。他的眉毛还是很骄傲,他又要离去。这一次,他不准备不告而别。因为我不只一次告诉他我在等待的日子里有多难熬。他让我送他到火车站。
  然后的然后,习木在昏暗的月台上点燃一支烟,长长的刘海遮住我喜欢的眉毛。他就要离去,一个大大的行囊,一把旧旧的吉他。我开始流泪。他把我的头埋进他柔软的棉布衬衫里,我听见他说照顾好我们的向日葵。这些植物安慰我,让我思想,看清楚铁轨的方向。我只需要方向,不需要路程的计算。
  我把他长长的刘海拨开,故作淘气地亲吻了他那对浓浓的眉毛。然后着电影里结婚典礼上新娘的口气说I will,头也不回地跑出车站。后面一大片汽笛的尖锐咛叫把我心跳的声音淹没。
  然后的然后的然后,生活继续。我带着厚厚一叠习木标本开始了高中生活。每天都不会忘记打电话提醒妈妈给我和习木的向日葵浇水。
  纪念我们的友情岁月!编辑/小宝

 

 编辑:

发表评论】【关闭窗口 

 相关文章
上一条:家与拥抱
下一条:雨殇

::: 专刊推荐 :::

  人  物  大众周末
  大众书画  
丰  收
  都市女性
  现代教育
  资  讯
  城市信报
  大众娱乐
  速  读
  往  事
  青 未 了
  健    康
  法  鉴
  人文阅读

::: 新闻专题 :::

-

感受海尔“流程再造”

-

每周救助一户特困家庭

-

“三农”问题政策解读

-

鲁中新闻丝路文化之旅

-

大众网 总编在线

-

第五届国际果蔬博览会

-

魅力济南 大众网报道

 
 
报业集团 - 版权声明 - 广告业务 - 联系方式
Copyright (C) 2001-2002 dzwww.com. All Rights Reserved
大众报业集团网络中心主办 Email
:webmaster@mail.dzdaily.com.cn
鲁ICP证000100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