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公河印象

    在我看来,湄公河宁静、质朴、自然,恍惚带我回到了从前某一段熟悉的时光……
　　我在老挝、柬埔寨都看到过湄公河,印象最深的那段却是在老挝。这里,湄公河的南岸是泰国,北岸便是老挝,首都万象与泰国廊开隔河相望。据说,每到枯水季节,湄公河大半个河床的浅滩便会显露出来,中间仅剩下一条小小的溪流,人们可以涉水走到泰国。一个国家的首都挨着边境,而且从市区能够这样方便地走到邻国,这在世界上极为少见。
　　在老挝语里,“湄公”是母亲的意思。虽然挨着首都,但湄公河两岸仍然芳草萋萋、天然随性,保持着与生俱来的景象。每天,万象的不少小贩都会在河边自在地做着露天生意,卖烤鱼、啤酒、椰子什么的,没有城管干扰他们。傍晚,也有一些游人来到这里,坐在简陋的餐桌边,一边喝酒一边闲聊,悠然享受从湄公河上飘来的清风,不时远眺河岸的景色和远处西沉的夕阳。
　　距万象20公里的河面上横跨着老泰友谊大桥,这是湄公河上第一座连接两国的大桥。桥的中央便是老泰两国分界线,我一直走到桥的中央,发现并没有士兵看守,而且平时也少有行人。据说一到周末,有钱的老挝人就开着车到泰国度假、购物,而泰国人则到万象来旅游。
　　我遛到友谊大桥附近的小渔村撒那兰,这里住着200来户人家,大都以种蔬菜水果、当建筑工或经商为生,真正打鱼的人家已经不到30户。这里的渔民住的都是吊脚楼,楼上住人、睡觉,楼下做饭、卖东西或乘凉。
　　在那里,我认识了48岁的安庞和30岁的阿卜,他们都是渔民。安庞告诉我,他的那条小船用了七八年了,总价大概150万老币。这个村里总共才37条船,不算太多。安庞光靠打鱼也不行,他老婆在家里开了一家小杂货店,卖点东西,这样两个人赚钱,才能养大4个孩子,维持基本生活。阿卜没上过学,打鱼就是他的全部生活,他每天能捞个四五公斤鱼,要是打得多,就把鱼拿到集市上去卖点钱,再买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离开撒那兰,从万象市驱车向北,走大约40分钟,我又去了湄公河支流流经的南安村。这是一处风景优美的休闲地,除了小河上飞架的撒侬大桥是典型的现代建筑,其余的景色都颇具原始、自然的韵味,而大桥下游附近的水上人家更是别具一格,洋溢着浓郁的东南亚风情,令人忍不住想在这里好好歇歇脚,感受一番水乡的风韵。
　　在这里,游人们踩着用竹子铺成的水上小道,就能走入水上人家。看得出,这里是当地人特意为旅游者建造的一个水上世界,人们可以在这里饮酒聊天,也可以在这里翩翩起舞,或者坐着那种只能容纳几个人的小船,到河中间漂流一会儿,放松自己极度紧张的神经。水上的这些人家都是一家一家用竹排连接在一起的,形成一个整体。大人们在竹排上炒菜做饭、经营生意,孩子们则在附近的河边嬉戏玩耍、打水仗,一派其乐融融的气氛。
　　说起来,这里的湄公河基本上都是原生态,没什么旅游点或景观,唯一还称得上“景区”的便是距万象约25公里、紧靠撒堆村的香昆佛像公园,它与河对岸泰国廊开的万桥公园遥相呼应,当地人称为“天堂与地狱”。这座公园中斑驳的佛像看似年代久远,但它实际建于1958年,基本没有游人,也不收门票。园中大小佛像上百座,似乎是佛教和印度教的融合体,其中的多头蛇神明显与柬埔寨吴哥窟的神像相似。所有雕塑风格诡异,如眼镜蛇、骷髅头、三个头的大象以及张开大嘴吞吃人的大鱼等,都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其中不少作品外形巨大,令人叹为观止。
　　在我看来,湄公河宁静、质朴、自然,恍惚带我回到了从前某一段熟悉的时光,全然不像新闻中说的那样诡秘、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