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师“地瓜姐”变“地瓜姨”,这个寒冬是谁温暖了谁

2016-12-01 07:37:00 来源: 齐鲁晚报 作者: 张凯月 郭莹 王亚东

  在老舍的眼里美如画的济南之冬悄悄地站在了我们的身边,以一种静默却又迅疾的方式,包裹了整个山师。

  在路上的人,大都是匆匆的脚步,害怕被风纠缠住,难以忍受无边的寒冷;而在深夜寻找和制作吃食的人,大都是各有各的故事,围绕着充满回忆和情感的食物而开展,在曾经、在印象、在未来,满满的幸福。

  每当这时候,循着悠悠的香气,来到熟悉的路旁,买一个刚好够吃的烤红薯,看着它逸散出腾腾的热气,如冬日里的云雾,温柔、缥缈、安静。用手轻轻一掰,写满甜蜜的黄在眼中蔓延开来,就着路灯打着圈的光,洗去所有的孤寂,冲散所有的疲惫。暖暖的灯光融入黑黑的夜,热热的红薯温暖我们的心。

  同学们口中的“地瓜姐”名叫王茜,从早上十点到晚上十点,她对十二个小时的忙碌乐此不疲;从初秋到暖春,她的红薯不仅仅温暖了我们的冬天。

  “你说个钱数,我帮你挑,保证不差!”

  一堆炭火,两盏灯光,四个烤炉。红亮的铁皮炉,散发着炽烈星光的炭火,普通的小棚子,充满了梅雨气息的湘味普通话......在很多山师人的深夜记忆中,都有这个在16号宿舍楼门口的红薯小铺子。每到晚自习下课,这儿总是会挤满觅食的人儿。

  熟练地把黑黑的木炭加在炉底,直到一块块炭火在炉底冒着红光;轻轻地将箱底的红薯放入炉中,直到一个个红薯飘出氤氲的香气。她用手一掂,便知红薯斤两;用眼一看,便知红薯火候。当同学们说道“姨,来个三块钱左右的!”她拍拍双手,自信地回答“好嘞!”上称一称,不差毫分。熟练地,热情地,招呼着每个同学。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与对重量的感知并不是一天练就的,阿姨刚接触这个行业的时候,出过了不少岔子。买到不甜的红薯,掌握不好火候,称不出孩子们想要的斤两......随着时间如流沙般逝去,年复一年,阿姨见证着一届又一届大一新生们的成长与蜕变,也见证着自己的技术由初出茅庐到炉火纯青。

  为了卫生,她早早起床将红薯洗净;为了方便,她不忘为同学们提供小勺。她为山师同学提供三餐,却总是一再推迟自己的饭点。炉灶里跳动着的炭火,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红薯,山师的同学,山师的一草一木,都是最好的见证者。

  “我来山师就是为了遇见你们。”

  来自山清水秀的湖南,穿越一千多公里的距离,路途遥遥,把这份暖带到了寒冷的济南。

  一转眼这个红薯小铺在山师驻足三年了,阿姨来到济南也三年有余。她笑称道:“我刚来的时候,他们都叫我地瓜姐,现在我也变成地瓜姨了,时间可真是快呀。”35岁的王阿姨,却因为生活的奔波更显疲惫。从晨光微曦到夜露深重,王阿姨的日常就是迎着晨光起床处理红薯,用小铲子将铁皮炉里加满木炭,把一块块红薯放进烤炉,翻转查看,每日每夜,从未间断。

  在黑夜中发光的,不仅是炭火,更是王阿姨热情如火的心。三年前跟家里人一起来到了这儿,这儿已成为了他们的第二个故乡。谈到家人,她的脸上堆满了笑意,火光下的脸庞也显得分外有活力。幸福和乐的小家庭,勤勤恳恳的丈夫,懂事乖巧的女儿,机灵活泼的儿子。说起两个孩子,王阿姨的眼里满是欣慰与幸福的光芒,让人动容。她迫不及待的为我们展示女儿弹钢琴的视频。《童年的回忆》在耳边奏响,这位为了孩子殚精竭虑的母亲也陷入了她的回忆。她说:“来山师卖地瓜就是为了遇到你们!”她坦言说,让孩子们感受一下这里浓厚的学习氛围和人文情怀,希望他们受到更好的教育,成为更好的人。虽然做这份工作要早起晚归,甚至要一再的推迟吃饭时间,但是为了孩子们,再多辛苦不算什么,离家千里也是值得。

  怀着这样的一份心情来到这里,我们知道,不止三年,再多年她也会坚守。

  “你们想要烤焦的红薯吗?我这儿有!”

  “你们想要烤焦的红薯吗?”每当有人前来,王阿姨总是习惯性地问上一句。有点顽皮,也有点可爱。

  到底因为什么,烤焦的红薯让王茜阿姨这么喜欢呢?她只甜蜜地笑,好一会儿,她向我们说道:“这是我童年的回忆啊,是最熟悉的味道,每当吃到烤焦的红薯时,总会想到儿时的自己,那种开心到一塌糊涂的傻样。”

  是啊,我们的儿时有什么呢,几毛钱的糖块,烤糊的玉米和红薯,沾着色素的小冰棒,亦或是蓝天下的纸风筝......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种代表童年的事物,关乎回忆,关乎幸福,关乎温暖的熟悉感。

  对于王阿姨来说,她是最幸运的人儿。童年中长大,卖着自己喜欢卖的东西,陪着自己想要陪的人。现在,最熟悉她的人正在身边:初中毕业后,二十年间联系从未间断,转眼两人闺蜜情缘已近三十年,从当年孩提到总角之至,再到现在的相携,一切情意,无需言语。这般自然的感情,正如身着运动装的两个忙碌身影,简单质朴,如山间清爽的风,又像潺潺流动的水。

  两人配合默契,心有灵犀,一个外向一个内向,正如歌里唱的那样,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却把这妖风肆虐的冬天变得如春天般温暖。

  “如果你感冒了,放心,我帮你烤梨。”

  你印象中的地瓜姐是什么模样呢?忙碌在烤炉前,一副恹恹的模样?不,你错了――性格积极开朗的王阿姨是个名副其实段子手。

  网络流行热词手到擒来,讲起电视剧更是不在话下。问起红薯好吃的秘诀时,她更是幽默风趣的告诉我们:“好不好吃不在品种,关键得看是谁烤的,像我人品这么好的人,烤出来的红薯能不好吃嘛!”她还把常常光顾的同学们称作自己的铁杆粉丝,喜欢与他们谈天侃地,谁遇到这样可爱的阿姨不想多聊几句呢?王阿姨说,自己的性格比较耿直,有时候跟同学们讲话比较直接,所以有的同学可能不太喜欢她。

  “不过这有啥的?这么久了,和大家都有感情了。希望同学们都能感知到生活的不易,都好好努力,好好生活。”三年的相处,王阿姨与山师的同学们已经产生了浓厚的感情,每到深冬,她还会为感冒的同学提前准备好烤雪梨,等同学们来的时候,一个热乎乎、暖烘烘的烤雪梨就放进手心里,那股暖意,一直流进心里去,沁人心脾。以食代药,以心温暖,王阿姨真心希望山师的每一个同学都健康快乐,都能有一个温暖的冬天。

  晚上十点,长清湖的夜慢慢变冷,长清湖畔的灯还久久地亮着。济南的冬天来了,在双龙山下,在长清湖畔,在烤红薯的香气里,在烤雪梨的温暖里,在深夜的食物里。还有很多像“地瓜姐”一样的人,他们在深夜为饥肠辘辘的奋斗者和工作狂们提供一份慰藉,以一种直白的,畅快淋漓的方式;他们经营的不是食物,是感情,是燃烧在深夜里的一颗心。

  他们用食物的美好点亮了深夜的食堂,欢快地弹唱着山师人的冬日旋律。

  你,听到了吗?

初审编辑:张艳

责任编辑:王晓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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